這就是做足了前期準備后那一頂而入的酣暢淋漓。
這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的扶搖直上。
這就是他引以為傲的修行天資和天賦!
經驗值,可真特么的是個好東西!
顧判緩緩閉上了眼睛,待到再次睜開時,陡然讓站在門口的那個女子面色變化,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此時此刻,在她的眼中,顧判的眼睛似乎變得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看起來那是一雙平靜的眼睛,就像是夜幕下的一潭湖水,在月光下泛著粼粼的波光。
但是再看一眼卻又能讓她感覺到,他這種平靜的眼神很奇怪,無端給她一種高高在上,太上無情的體驗。
這并不是說殺人如剪草,對所有一切都漠不關心的那種無情。
而就像是……
一個旁觀者,或者是觀察者。
仿佛在他眼中,看到的所有一切都只是能夠被抽絲剝繭,研讀揣摩,品味感悟的一篇文章。
這篇文章內卻并不包含他自己,他只是一個緘默不語的看客,冷靜而又理智地觀察呈現在他眼中的內容。
顧判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在那里,只有他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緩緩浮現出來了一道淡淡的虛影。
“很久沒有再見到這個東西,我都要把它給遺忘掉了。”
他微微皺眉,面上現出幾分疑惑表情,“但是,它不是已經自行消失了嗎,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又浮現了出來?”
“要么是因為觀神望氣術的破境進階,所以我才能夠再次看到它……要么,就是因為這個古怪的鏡子世界,和它在某種意義上有所牽連,所以才讓它又出現在了我的手背上面。”
顧判沉默注視著自己虎口處的那盞白紙燈籠,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讓它又出現在了自己眼中。
也許是他推測的兩種原因加起來,所以導致了白紙燈籠的顯形。
兩者缺一不可,互為條件。
他嘗試著活動一下手腕,然后猛地瞇起了眼睛,看著自己將那盞白紙燈籠提了起來。
它仍然在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芒。
只是這點光芒很不穩定,只有黃豆大小,看上去馬上就會熄滅了一般。
“打擾我們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未完的聊天。”
顧判一只手握著仍在滴滴答答淌血的缺月魔刀,另一只手上拎著那盞破破爛爛的白紙燈籠,緩緩轉身看向了仍然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咦?
那個女人呢。
怎么會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不管是臃腫到快要炸裂開的巨人觀,還是窈窕纖細勾人眼神的小美人,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團淡淡的彩色光芒還停留在門口的位置,在那里不斷扭曲,似是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