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后面那個恐怖敵人的對手,那也要看一看對方到底是誰,也好為自己這一次的遭遇做下標記,在下一次從無盡黑暗中醒來后能夠第一時間收到提醒,第一時間做出針對性的防備。
“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力氣,更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嘗試轉頭。”
背后傳來的聲音語氣冰冷漠然。
“為什么?”虛空之炎嗓音沙啞,下意識地反問出聲。
“因為面朝前方,死掉的時候姿勢會更好看一些。”
什么!?
“噗!”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終于能夠稍微低頭,看到了胸口那道橫貫前后的巨大空洞,以及從空洞之中伸出來的一柄雙刃斧頭。
他所容納的天地本源力量還未來得及完全展開,修復肉身創傷,便被洶涌澎湃的痛苦完全占據了全部的意識。
混雜在熾白火焰中間的,則是那柄恐怖至極的斧頭,竟然壓制割裂了火之本源的爆發,肆意破壞著他的身體,吞噬消融一切。
“你比前面死掉的那兩個還要稍微強上一點,令我感到了久違的驚喜。”
“那么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決定讓你走得更加干脆一些,至少能減少生死之間恐懼與痛苦的時間。”
顧判低低嘆息著,雙手握住斧頭,剎那間斬出連成一片的斧影,將虛空之炎半人半火的身軀頃刻間化為虛無,就此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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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那座百丈祭壇上曇花一現之后,蘊含著九幽之力的灰色霧氣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不管是在火靈界域之內,還是回到了九幽洞天之中,就像是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顧判緩步行走在荒野之中,距離東海之濱的火焰裂隙越來越遠,周圍的溫度也開始了明顯的下降,許多地方都已經開始飄起了大片的雪花。
雖然并沒有什么冷的感覺,他還是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那件鮮紅披風,瞬間爆起一團血色火焰,將方圓數丈的地面都烘烤變成了焦糊的黑色。
他還是沒能完全掌握這件披風的用法,動不動就會噴出烈火引爆全場,將周圍的一切都燒成焦炭化為飛灰。
不過都無所謂了。
當時他也只是看這件披風好看,所以才特意從那位虛空之炎守護者的身上取了下來,然后趁著新鮮在自己身上穿上幾天而已。
至于它動不動就會噴火,在這荒郊野地里倒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毛病,等什么時候看它不順眼了便一斧頭劈碎了事,根本不需要在這上面花費任何的精力與時間。
他現在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九幽之力上面。
一遍遍地反復回憶當時在那座祭壇上發生的所有細節,提出來一個又一個的推論假設,然后順著各種不同的思路繼續向下推演,不管得出如何離奇古怪的結果,都嚴肅認真將其分類歸檔,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在最開始,他的思路主要圍繞著黑暗深淵內的魔龍之心展開,認為極有可能正是因為砍伐了魔龍之心,并且通過這一過程使得打野刀從三級一舉升到了四級,出現質的飛躍,才讓他被九幽盯上,落入到牠仿佛無處不在的目光之下。
而待到他進入火靈界域,準備掄起斧頭真正試驗自家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九幽洞天之主也許是看到了威脅,終于悍然出手,對他發起了一次嘗試性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