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圣此言何意?”
“你還不明白么?”
她一步步從高臺上走下,“天地大劫并非只有混沌雷劫,混沌雷劫只不過是天地大劫的一部分,若是你非要獨走,便相當于在天劫降臨時要替吾分擔出去所有天劫的部分攻擊,比起第一種選擇,更是一條十死無生的絕路。”
“而若是和吾站在一起,只要你能將三道雷劫完全擋下,其他的一切都全部由吾來面對,你只需要站在吾的后面等待天劫結束便好。”
顧判深吸口氣,“若是初圣沒能擋住呢?”
“若是吾沒能擋住,那自然神魂俱滅、肉身不存,船毀人亡、一切成空。”
他微微皺眉,又接著道,“若是我成功擋住了三道混沌雷劫,卻又被初圣丟出去分擔其他天劫呢?”
她微笑起來,“吾可以相信你能夠擋住三道雷劫,但在三道混沌神雷之后,你已然五勞七傷,吾就算是把你丟出去又有何用,還會分散吾的心神,誤了吾的大事。”
“那么,若是初圣成功開劫而入,卻又要行那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事情呢?”
“開劫而入,不過是剛剛踏入真正的苦海,吾想要抵達彼岸,便絕對不會對真正堅定道路與吾同行的盟友出手,不管是你,還是盈,都是一樣。”
她這是在向我表達,堅定的革命同志和戰友關系嗎?
為了她眼中神圣而又偉大的目標,可以托付性命,并肩前行,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無所畏懼,不顧生死嗎?
但是,數萬載以來,真相一直都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下,她作為唯一活下來的那個,無論說什么,都不會有當事人出來表示反對了。
顧判暗暗嘆了口氣,又深深看了一眼身側面色蒼白,盡顯虛弱的業羅初圣一眼,指尖觸碰到了斧柄,卻又縮了回去。
“事關重大,我需要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
業羅初圣沒有什么猶豫,便頷首說道,“還有時間,吾可以等。”
他最后躬身一禮,轉身離開,一直到出了業羅秘境,都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直到他來到秘境入口的那尊石像旁,才看到了盈守候在這里的身影。
但是,她只是交給他一封密信,便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信上只有一句話,疑似業羅初圣親筆書寫。
“張已被吾擊傷捕獲,封鎮于九幽門前。”
張是誰?
此人重傷又和他有什么關系?
顧判看著信上那十幾個字,忽然皺起了眉頭。
辰宿列張……那個張?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來,業羅初圣說起過的,關于他以戰養戰、擊殺強敵臨戰突破的話來。
所以說她的意思是,張已經是他的了,可以隨意處置?
一縷幽幽白炎燃起,將那封普通紙張寫就的密信化為灰燼散去。
下一刻,他融入灰敗長河,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日后,南荒大山深處。
顧判默立于一座孤峰之上,轉身看向了剛剛來到此處的一位黑袍老者。
開口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在黑水界域的深淵之海深處,那只被我們分而食之的黑水主宰龍首?”
黑衣黑袍的乾元化身道,“吾等自然記得。”
“那你們還記不記得,五行黑水界域的主宰,是怎么死的?”
“在吾等的記憶中,關于黑水界域主宰的死因,它是死于輪回劍仙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