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拎著被斬成上下兩段的寒鳳尸體,上下顛了顛,又左右晃了晃。
然后又飛出一斧,將它的頭斬了下來,送到眼前仔細觀察。
它確實已經死了,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但是……
為什么他沒有收獲到雙值加成呢?
別說擊殺了“大野怪”之后應該有的那種一發入魂的沖擊顫栗感覺,就連劈砍“小野怪”之后的涓涓細流都并不存在。
思來想去,他覺得沒有雙值加成的原因便是寒鳳鳥不是“野怪”,至少沒有被打野刀定義為“野怪”,所以才會出現這樣令人掃興的情況。
再看一眼透明鮮血都快要流盡的兩段寒鳳鳥殘尸,顧判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嘴巴慢慢裂開張到最大,一點點將其塞了進去。
這一場戰斗,雖然沒有收獲到雙值加成,但能嘗一嘗寒鳳鳥的味道,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
不管寒鳳鳥賺沒賺,他反正是不虧。
咔嚓……
尖銳的牙齒咬下。
嘎吱嘎吱……
令人心驚膽戰又頭皮發麻的咀嚼摩擦聲響起。
又嚼了十幾下,仿佛是嫌棄這頭藍白相間的大鳥太過堅韌難咬,他便一揚脖子,如同巨蟒吞食將其整個吞咽下去。
片刻后,他按住自己微微有些撐起的腹部,臉上嗜血滿足的神色迅速褪去,變得冰冷嚴肅起來。
“自己受到辰龍真血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在某些情況下,人性越來越少,獸性反而占據了上風……”
“這樣不好,沒有誰能如此輕易改造我的思想,不管是辰龍血脈、圣龍之力,還是其他融入體內的外力,都需要被置于我自己的掌控之下。”
顧判深吸口氣,抓了一把冰塊塞進嘴里,緩解著口腔內濃郁到發甜的血腥味道,剛準備化形回去離開此地,卻猛地按住腹部,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肚子里面,似乎有一顆冰涼的珠子在滾來滾去。
滾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被潑上了一團液氮,冰凍到近似灼燒的程度。
然后,那顆珠子正在不斷地膨脹變大。
能夠清晰感知到一只逐漸成型的展翅大鳥的形狀。
有東西在踢他、啄他……
還在撕扯啃咬著他體內的血肉。
“想要吞噬吾!?”
“你才會變成吾的食物!”
縱然被雙刃大斧斬成了兩段,又被斬掉了頭顱。
縱然已經被鋒利的尖牙切割碾壓。
甚至已經被吞進了腹中。
它竟然還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在顧判的身體里面發出無比怨毒憤怒的嚎叫。
原來如此。
為什么他沒有收獲到雙值加成,因為這只寒號鳥它根本就沒有死。
而且還學大師兄還鉆到了他的肚子里,要玩一出最堅固堡壘要從內部攻破的把戲。
顧判噗地噴出一口金色血液,口中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作為已經被吃掉的食物,不需要發表自己的意見。”
“那就一起死吧!”
寒鳳冰禽發出瘋狂的尖啼。
由珠子變成的大鳥還在無休無止地變大膨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