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么,現在我自投羅網,省了你們好大一番力氣,你們似乎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一個個都嚴肅沉悶的樣子?”
“你,就是衛鎖?”
“我就是衛鎖。”
顧判隨手放下已經空空如也的湯盆,又端起了桌上的一盤鹵肉。
“幾位是三大圣地的人?”
“落櫻島云島島主。”
“老夫知行觀主。”
“本人便是當代洗劍池劍主。”
顧判將空了的盤子一丟,又端起一份鮮艷欲滴的果子,一個接一個地送入口中。
他邊吃邊道,“島主和觀主倒也罷了,你這個劍主的名字,實在是起的有些太大了,撐不起來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中年男子喝完最后一口酒,將酒杯反扣桌上,“大還是小,你說了不算,我手中這柄長劍,說了才算。”
“你把云椴怎么樣了?”錦穡唰地站起身來,滿面寒霜,眼神中已然布滿殺機。
顧判笑了笑,嘴巴猛地咧開到耳后,一口吞下整盤鮮果。
“你們說呢?”
轟!
整座大帳陡然炸開。
頃刻間化為無數碎片,朝著各個方向四散飛濺。
數道璀璨劍光在夜幕下亮起,猶如一道道閃電劃破虛空,降臨大地。
緊接著便是連成一片的炸雷聲轟然響起。
剎那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再加上遽然爆起的熊熊大火,將天空都照亮了大片。
周圍的一切植木全部被連根拔起,就連地面都大面積裂開,如同沸騰了的湯鍋,將混成一團的泥土在里面來回翻炒。
不時又從中傳出閃耀起道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夾雜在猶如悶雷的撞擊聲中,將原本寂靜的夜色完全打破。
直到十數個呼吸過后。
一切毫無征兆戛然而止。
劍光消失,雷聲隱去,大地也不再震動狂吼。
就連剛才還熊熊燃燒的大火,也在這一刻倏然朝著一處收斂,最終無聲無息熄滅不見。
只剩下了嗚嗚吹過的風聲,將焦糊難聞的味道在夜幕下傳出很遠很遠。
“我們都低估了你。”中年男子緊握住手中長劍,筆直站在一片廢墟中心,捂住額頭上汩汩流血的傷口。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如雪白衣已經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破布條,被鮮血浸泡成了暗紅的顏色,和翻開的傷口混雜在一起,看上去無比的血腥瘆人。
而在他的附近,還散落著一地的骨肉碎屑。
其他人都已經死掉,沒有一個能和他一樣,還可以站在這里開口說話。
他死死盯著顧判腳下的地面,可以清晰看到以他的雙腳為中心,大片區域都在下沉,就仿佛是將一只鐵球放在了最柔軟的床鋪上,將整個平面都變得凹陷起來。
這個家伙,到底有多重!?
在此人的體內,到底儲存了多少凝練到實質的氣血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