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了張嘴,“你……”
“我什么我,看你如此虛弱,是不是快死了,識相的話就趕緊把如何離開的秘密直接告訴我,說不定本座高興了還能帶著你一起走,不然的話……”
他微微俯下身體,伸手握住了斧柄,“現在供需關系已經完全改變了,你要是還拿捏著不開口的話,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一斧頭劈碎了你下鍋燉肉!”
在恐怖到窒息的龐大壓力下,并沒有真正完成傳承孕育的它渾身顫抖著,竭盡全力保持著生命之火的不熄,與這種壓迫力量做著對抗。
但它很清楚,這種堅持其實毫無意義。
他正在緩緩從地上拔出那柄斧頭。
它有種強烈的預感,當他真正將斧頭完全拔出的時候,就是最后一頭荒獸死亡,整個荒獸族群隕滅時刻的到來。
因此,它便不再猶豫,直接開口說道,“吾從繼承的荒獸意志中知道,一體兩面的生靈,是通過死亡垂釣那道光芒,消失在了這片死寂絕望之地;而白衣持劍的那個女子,則是在大破滅到來之際,御劍主動進入到了最為恐怖的那道時空裂隙深處,然后再也沒有在這里出現過一次。”
“吾記得,當時已經所剩無幾的傀儡師,也有幾個跟隨她一起沒入到了那道時空裂隙之中,他們也再沒有回來過,不知最終到底是離開,還是陷入到了更深層次的絕望之中,亦或是直接死亡。”
他緩緩松開了斧頭,思索著它話里透露出來的意思,退后一段距離重新坐了下來。
趁著這難得的平靜時間,它開始拼命吞食身邊的黏液,以及那些破碎的心臟組織,竭盡所能來彌補未能完成孕育情況下所缺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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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便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過去。
他對于金剛秘法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而在此基礎上,本我也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如果只論身體強度的話,甚至還要比當初的大荒圣龍之體要更加強悍許多。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放松對于時空斷層的研究。
因為離開方法之一很有可能便是要沒入到時空斷層之中,所以在此之前必須要盡可能打下更深更厚的基礎,就算是冒著危險,這時候多研究一些,最終確定要離開時存活的概率便大上一分。
對于時空斷層的體悟并不是孤立的事件,而是和輪回劍意、打野刀直指本源的特性相互關聯,并駕齊驅,只要其中任何一項有了質的突破,必將帶動其他兩項齊齊向前邁出極大的一步。
這段時間內,他唯一的放松方式便是對于“他我軀殼”的修復工作。
以之前收集到的洪荒戰族骸骨、黑色傀儡,以及混沌蟲族甲殼為材料,采用遠程控制的方式,一點點填補著遭受巨大破壞的區域,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那尊盤踞于地的墨色大山上打了一個又一個的補丁,有金色的,也有灰色的,整個色彩斑斕,丑陋到了極點。
那只奇形怪狀的蜥蜴已經不再是剛出生時的半透明模樣,體表覆蓋上了一層猶如混沌灰色的鱗甲,又被淡淡的混沌霧氣所籠罩,體型雖然并沒有增長太多,但內里卻蘊含著越來越濃郁的力量氣息。
只不過在他的眼中,它依舊是太弱,而且因為先天不足的原因,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再達到當初和大修行者洪對戰的荒獸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