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一般的整個右拳已經不存在了。
化作難以計數的細小碎片,和四散飛濺的鮮血洪流,又被一次次地切割分離,最終變成難以分辨的細小微粒,被這片黑暗空間盡數吞噬。
但他并沒有后退。
而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前揮出了龐大的左拳。
轟!
第二拳重重砸在那道不可見的屏障上面。
拳頭連同整只手臂同樣瞬間破碎。
被切割分離成無數碎片,然后毫無征兆消失不見。
但是……
幾乎沒有什么停頓,那道龐大身軀又踢出一腳,然后又是一腳。
全部轟擊在同一個落點之上。
那層不見不聞的屏障卻依舊存在。
甚至感覺不到在如此程度的攻擊下,到底有沒有對它造成什么傷害。
顧判再一次出現在了“他我軀殼”的眉心位置。
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只是沉默無聲注視著前方仿佛永恒的黑暗。
片刻后。
他幽幽嘆了口氣,身形悄然消失不見。
緊接著,已然遭受重創的“他我真體”由內而外沸騰起來。
荒獸源力轟然爆開,熾白火焰沖天而起,猶如一只熊熊燃燒的小行星,攜裹著毅然決然的氣勢,猛地撞擊在那道不見不聞的屏障之上。
轟!
猶如在黑暗空間內綻放出一朵璀璨奪目的煙花。
咔嚓……
顧判隱隱約約聽到了極其細微的碎裂聲音。
但還是沒有準確探知到,那道不見不聞的屏障是不是出現了缺口。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卻是清晰感覺到了那道若隱若現大門的存在。
“最終離開的道路,是不是就在那扇門內?”
界域之靈出現在了他的身側,即便是在顧判的繼續庇護之下,它也顯得虛弱無比,艱難維系著自己的存在。
它傳遞了一道意識過來,“荒獸意志中沒有相關記載,所以吾也不知道到底離開的道路在哪里,或許在這道生死屏障之內,或許也并不在其中。”
“但是吾族留下的記憶中有生死輪轉、向死而生的說法,那么在吾看來,在這道生死屏障之內,存在離開道路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
他微微皺眉,“你能不能感覺到深處那扇大門的存在?”
“吾也感知到了那扇若隱若現的大門,但是繼承下來的記憶告訴我,初也曾經有吾族最強者穿越時空風暴,打破生死屏障,進入到了那扇門內,最終結果卻只是將一縷意識傳遞了出來,所以那里絕不是離開的道路,而是最為黑暗絕望的深淵所在,隱藏著整個荒獸墳墓內最大的恐怖。”
他感受著那道正在迅速愈合變小的缺口,有了那么一個瞬間的猶豫。
向前一步,或許是生,也有可能是死。
到底是不管不顧沖入進去,還是留在外面繼續尋找,就成了此時此刻最難以抉擇的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