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后,周圍的環境才漸漸清晰映入他的眼簾。
這似乎是一座占地面積很大的練武場。
他此時就靠在一棵大樹上面,看到不遠處正有數十個身著勁裝的少年在打熬身體,練習招式。
還有兩個教習模樣的中年男子在一旁指導修行,誰要是動作沒有做到位,當即便是一腳上去,將那個倒霉的小家伙踹到在地,還得馬上爬起來加以改正,不然將會再次挨上一頓拳打腳踢。
“方鑒,你終于醒了,剛才看你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樣子,都還以為你要不行了呢。”
正在他看得認真時,一道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從身側響起,轉頭看去便發現從不遠處走來一個少年,嘴里咕咕噥噥不知道在吃著什么東西,手上還拎著一個破爛草席,須臾間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
噗通!
破草席被他丟到了地上,然后自己也隨便坐了下去,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道,“你怎么就沒死呢,浪費了我好不容易才搶來的這張草席,還和外面那些乞丐打了一架,差點兒被他們仗著人多給留在那里……”
“我也想不明白,當初你究竟是吃錯了什么藥,非得放著好好的店伙計不做,把所有錢都拿出來進了符家武院,搞得現在身無分文,連條退路都沒給自己留下。”
“你要是能激發出來武魂也行啊,最不濟也能被符家收進去當個最底層的護院打手,雖然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但在年輕的時候總歸是吃穿不愁,運氣好了還能積攢下來一些財帛,后半輩子也能做點小本生意糊口,現在可算是好了,你這武魂沒有,又搞了一身是傷,等到時間一到被趕出武院,就算是想再回去當伙計,都沒人要你。”
“就算是想做乞丐,你都搶不過那些家伙,怕不是會被活活打死……”
他坐在那里絮絮叨叨說著,渾然不管半躺在樹下的“方鑒”已經閉上了眼睛,仿佛早已經熟睡了過去。
直到許久之后,才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連綿不絕。
“年漁,你消息比較靈通,可知道最近有沒有什么天災劇變發生?”
被叫做年漁的年輕人頓時呆住,愣了好一會兒才以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行啊小方,你連自己這點兒事情都還整不明白呢,就開始關心起天下大事來了,有種,有種!”
被顧判分神占據了身體的方鑒輕咳一聲,伸手拭去眼耳口鼻中不知何時淌出的鮮血,緩緩閉上眼睛,以夢囈一般的聲音低語道,“這你就錯了,我這只不過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所有有智青年的基操而已。”
他緩緩說著,將最后一點屬于方鑒的記憶碎片消化吸收,注視著遠處演武場上熱火朝天訓練著的一群少年,再看看身旁一臉鄙視表情的年漁,不由自主露出些許莫名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年漁絮絮叨叨說的那些話,讓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經在網上揮斥方遒的學生時代。
那個時候,他的確不是吃著地溝油的命,操著中/南海的心……
準確來說,其實他操心的東西更多,連白宮、克里/姆林/宮的心都操,每一個軍事時政論壇都有他活躍的身影,與人對戰起來從來沒有虛過,不是嘲諷川皇無能,就是笑曰普帝少智,若是請他去當美俄國師,必將赤旗插遍寰宇,太祖思想高高飛揚……
而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嘿,別發傻了,小方我告訴你,再過一個月時間,就是你最后一次激發武魂時間,我勸你還是直接放棄,不然第三次再失敗的話,你就會變成一個廢人,到時候一定會被武院直接趕出去,連要飯的乞丐都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