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元帥烏云再次環顧四周,面色慘淡到了極點。
曾經那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將不知道多少界域都殺戮征服的修羅軍團已然不復存在,此時還跟在自己身邊的,只剩下了寥寥無幾的親衛,其他不是被那些恐怖妖**殺吞噬,便是成了它們的俘虜,幾乎無一生還。
還有那個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家伙。
烏云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又一次回想起了最終決戰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
和他一樣都以雙刃戰斧作為兵刃。
但不一樣的就是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
那個家伙,只是隨手揮出一斧頭,就將全力出手的他劈飛到百丈之外,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而在此過程中,那個恐怖的家伙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一直都在有些出神地注視著血色深淵內的戰場,不知道在那里想著一些什么東西。
就算是將他劈飛的那一斧頭,也是他自己本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沖上去自找的慘敗,從頭到尾懂都沒能引起對方的任何注意。
這種感覺讓烏云倍感憋屈,但現在回想起來卻又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他必須要慶幸,那個恐怖的男人對自己的無視態度,幸虧對方只是趕蒼蠅一樣隨手那么一拍,才讓他留了一條性命下來
不然的話,只要稍微上點心認真一些,他就絕對會被一斧兩斷,命喪當場。
還好他最后終究是擊退了那些血色妖魔的進攻,帶領著所剩無幾的屬下逃了出來。
接下來,只要他們能夠再熬過一天時間,等待著這道血色漩渦穩固成型,便可以通過它撤回到冥淵血河之內,尋求天妃烏摩,乃至于冥淵教祖的庇護。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這些血色妖魔數量再多,又怎么可能會多過冥淵血河內的諸多修羅軍團?
就算是那個同樣手持雙刃戰斧的男人再恐怖,又怎么可能在冥淵血河之內逃脫天妃和教祖的鎮壓?
是的,只要他能夠熬到傳送漩渦穩定成型,就能活下命來,也就有東山再起,從頭再來的機會。
畢竟他是天妃烏摩的弟弟,也是她唯一的親人,有著天然無法斬斷的血脈關系相連。
縱然這位姐姐平日里再看不上他,時不時還要折磨羞辱他,但只要她還活著,他在血河之中就一直會具備比較超然的身份,即便是損失掉了麾下全部的軍團也不會受到致命的懲罰,最多不過是挨一頓打罵就算完事。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必須建立在他能活著回歸冥淵血河的基礎之上,如果死在了外面,那就一切休提。
血色漩渦緩緩轉動,正在由虛幻變得愈發真實。
烏云死死盯著漩渦中心的黑洞,握緊了手心內的一枚血玉。
這是天妃烏摩賜下來的保命法寶,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他只用過一次,正面抵擋住了某個洞天之主的攻擊,也只是耗費掉了這枚血玉一半的力量而已。
而以他感覺到的那個男人的實力層次,應該還比不上洞天之主的高度,所以說,在這枚血玉的保護之下,足以抵擋住對方的攻擊,讓他安全返回到冥淵血河之中。
想到此處,烏云的表情終于平靜了許多,安心等待著血色漩渦的展開。
忽然間,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順著聲音來源轉頭看去,目光恰好落在不遠處的一個修羅近衛的身上。
嗯!?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剛剛平靜下來的表情瞬間變得再次凝重。
那個已經跟了他近百年的修羅近衛,肚子詭異地鼓起了一個大包,已然是撐破了血色鎧甲將肚皮裸露在外,甚至能夠清晰看到因為膨脹而變薄的肚皮上的血管紋路。
就像是懷胎數月的孕/婦,即將面對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