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血海不再是之前的平靜,開始蕩起一道比一道更加恐怖的大浪,可以用怒海狂濤來形容冥淵血河此時的狀態。
顧判緩緩轉身,看到了一道淡紅色的身影,一點點從無到有出現在了不遠的地方。
“你這樣只會喚醒已經陷入死亡長眠的冥淵教祖,讓血河之內的所有生靈全部墜落到不得解脫的黑暗深淵之中。”
飄渺的女聲在耳邊緩緩流淌,就像是一只女鬼在身旁幽幽低泣。
“哦?”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個從正面看美麗動人,側面卻沒有什么厚度的紙片女子,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道,“天妃烏摩,你這話有些自相矛盾啊。”
“在本人的認知之中,既然已經陷入死亡的長眠,那便不可能再魂兮歸來,再臨世間,結果你剛剛卻告訴我,竟然還能喚醒一個死人,這是把我當成傻子來騙嗎?”
天妃烏摩在虛幻與真實之間不停變幻,聞言卻只是平靜說道,“吾低估了你的實力,所以不得不進入到血色漩渦之內以求自保,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選擇,才讓吾真正知曉了冥淵教祖如今處在一個怎樣的狀態之中,也知曉了在七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后,教祖以閉關之名步入寂滅,究竟是選擇了怎樣的一條向死而生的道路。”
“我對你說的這些沒有什么興趣。”
他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又看了眼遠處正在漸漸停止轉動的血色漩渦,“不過左右現在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你要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傾訴欲望的話,我倒也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個清楚,也好讓我做出后續動作的判斷。”
天妃烏摩微微皺眉,似是對這樣的回答并不滿意,但在沉默思索了片刻后,還是開口慢慢說了起來。
“在七十多年前,冥淵血河在流淌擴張過程中遭遇到了一次絕大危機,在吾等血河高層口中將其稱之為雙河之戰。”
“雙核之戰?”
顧判稍稍提起了一些興趣,“難道是打野和射手之爭嗎,要是我的話肯定會支持打野多一些,畢竟咱自己便是一個打野選手……”
“吾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天妃烏摩并沒有受到干擾,停頓了一下后便接著說道,“吾等將那場大戰稱為雙河血戰的真正原因便是,除了冥淵血河之外,對方也有一條在貫穿黑暗虛空的灰敗長河。”
“貫穿虛空的,灰敗長河?”
聽到此處,他終于收斂神色,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你們說的,是不是黃泉那廝?”
這一次輪到了天妃烏摩驚訝莫名,“竟然,竟然你也聽說過黃泉之水?”
“我不止聽說過,還曾經和他做過一場……不過這并不是重點,我現在已經對你所說的內容升起了極大的興趣,很想知道后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教祖親率血河生靈與黃泉之水在虛空深處交織征戰,最終卻是無法抵擋名為黃泉之主的大修行者極其麾下鬼神的攻勢,幾度都要陷入到絕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