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深深的疑惑,顧判終于閉上了眼睛,下一秒鐘已然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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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境很清晰,仿佛就是他真的在經歷這些場景和事件一樣。
顧判感覺有些奇怪。
做夢這種事情,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經歷過了。
甚至早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做夢到底是在什么時候。
因此,現在的情況讓他有些疑惑,也生出來些許探究的念頭。
但僅僅過了很短時間,當然是在夢中的很短時間,他就弄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做夢,同時也當即沒有了繼續探究的想法。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他在做夢,而應該是這具寄宿體還未完全消泯的意識碎片,所引發的情況。
或許等到他將弗蘭肯的記憶全部吸收抹除之后,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夢境出現。
不對……
顧判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降臨到上一個世界時,他占據的那個名為方鑒的武者身體,為什么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是兩個世界的規則不同的原因?
顧判想到此處,頓時沒有了強迫自己醒來的想法,而是將自己自動代入到一個旁觀者的角色,試圖從這個細微的差別中尋找此方世界界域規則的不同。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判也沒有對此報以太大的希望。
不過現在這種感覺也還不錯,相當于以第一視角觀看一場非常寫實的電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值回票價。
不久之后,他就感到了無聊。
這確實是一個乏善可陳、無聊透頂的夢境。
他正在打掃衛生。
而且是一直在廚房內打掃衛生。
將各種廚具擦洗了一遍又一遍,就算是重度潔癖的人都挑不出一絲錯處的程度。
但夢中的他卻還是沒有停歇下來,依舊在一次次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出現了故障的家務機器人,再也跳不出陷入死循環的程序。
“他”開始第三十八次擦洗地板,然后就要去水池清洗那幾把刀具。
仿佛這個并不算大的廚房就是兇案現場,他就是剛剛殺了人的兇手,在一遍遍不停沖洗著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跡。
顧判依舊沉默觀察,他能夠從夢中身體的動作上感覺到一種似乎是恐懼壓迫下的僵硬。
“弗蘭肯的記憶碎片一直都在傳遞出恐懼害怕的情緒……”
“如果現在還是他在睡覺,這肯定是一個陰森驚懼的噩夢。”
廚房內灰暗死寂,只有那道身影在機械地忙碌著,不時還會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在寂靜的夜幕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