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抬手,直接打斷道,“你的意思是,只有當刀子捅進我身體的那一刻,我的反擊才算是正當防衛,其他的都不算?”
“沒捅進去前不算,因為傷害行為還未發生,捅完了拔出來后也不算,因為在那時候他們并沒有對我繼續實施侵犯,是不是這個意思?”
“許同學,你的理解似乎有誤,關于如何界定正當防衛,我們可以深入進行交流探討……”
女警員剛剛開口,就再次被他打斷。
只是他的聲音很低,低到不可聽聞,“你們這樣的處置方法,讓我感到很不爽,心情也愈發的煩躁。”
“許閑,你剛才在說什么?”
“沒什么。”他眼底的猩紅猛地凝聚到一點,最終卻倏然散去,“關于這件事情,我沒有任何話可說,你們如果還想繼續詢問的話,最好可以讓我先打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一位看起來精明能干的男子急匆匆過來,直接替換下了沉默不發一言的他。
“對于許閑先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必須做出嚴正聲明……”
他第二次走出審訊室,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轎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渝業成貼身保鏢的熟悉面孔。
“許先生,會長已經從東華趕來,如今就在城外的那座莊園之中,希望能見上許先生一面。”
“城外莊園,那就走吧。”
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莊園之中。
渝業成就在外面等著,表情看上去有些沉凝,眉宇間陰霾深重,仿佛能滴下水來。
兩人在會客廳內相對而坐,各自面前擺著一杯剛剛沏好的熱茶。
沉默片刻后,渝業成開口說道,“對于這一次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不止一個勢力將手伸了進來,我就算是動用各種關系,都沒能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勢力牽扯了進來,同樣也沒有查明這些勢力為什么突然間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您的身上,就仿佛是在一夜之間,許先生的名字就已經被諸多侵蝕者組織熟知,并且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
“還有,整件事從一開始就透露著極度詭異的感覺,以我和那些映照侵蝕者組織接觸過的經驗來分析,如果是他們想要探查許先生居所的話,幾乎不可能讓兩個普通人如此冒冒失失地過去,而且也不會從普通人的角度,按照普通人一貫的程序調動軍/警來處置后續的問題。”
他思索著渝業成話里的意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也看不明白,所以在兩次被叫過去詢問的時候一直都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畢竟身處在聯邦的地界上,不想直白造反的話,聯邦政府暴力機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渝業成點點頭,思索著慢慢道,“對于越來越頻繁的映照侵蝕事件,聯邦也組建了兩個機構來專門處置,這兩個機構不管是行政級別,還是保密級別都很高,至少我現在無法和里面的高層成員搭線攀上關系。”
“不過在您第二次去到治安局接受問詢后,我緊急聯系了很多人,從其中一個電話里面探聽到了些許特別的消息,也對這件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他并沒有著急詢問到底是什么消息,看上去似乎對此并不在意,心思也沒有放在上面。
只是慢慢喝完了一杯熱茶,將身體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面,閉上眼睛輕輕舒了口氣。
“渝會長,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后面不管是誰使出什么手段,我自己一并接下就是,你等會兒從這座莊園離開,還是抓緊時間帶上家人隱匿形跡,躲一躲風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