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勤叔都看不透那頭妖魔的根底。
那么她剛剛一直在對兩人品頭論足,姿態還擺的很高,沒想到那兩位竟然如此厲害。
如果是以前她父親尚在的時候倒還罷了,現在整個洛北城正在風雨飄搖之際,真要是惹到了什么麻煩,可該如何是好。
“纓小姐,夫人說過不止一次,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老者嘆了口氣,靈識傳訊道,“幸好這幾個來路不明的修士似乎宿醉未醒,對外界感知靈覺降到最低,不然只憑小姐那句話,便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了,多謝勤叔提醒。”纓小姐深吸口氣,帶著一群人后撤數里,靠在一株樹上緩緩平復著心情。
片刻后,她猛地一咬銀牙,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
“勤叔,我準備將這他們帶回府中,以最高規格待遇服侍。”
“小姐不可!”勤叔面色一變,斷然拒絕,“他們真實身份不明,貿然帶入府中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變故,尤其是現在府中正面臨……”
“我是洛北纓,回去之后我自己會和母親大人解釋!”少女態度卻異常堅決,死死盯住勤叔的眼睛,毫不退讓。
數息之后,她卻又緩和語氣,柔聲道,“勤叔,家父已死,府中又遭逢大變,只靠母親一人苦苦支撐,你說,在那些準備將我們分而食之的惡狼壓力下,她又能支持多久?”
“我現在面臨的就是一個死局,無非是現在死,還是過段時間再死的選擇。”
她淡淡笑道,“不管這些人屬于何方勢力,就算他們是被廣寒宮通緝的重犯又如何,既然勤叔說他們的實力很高,那么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借此機會綁住那群惡狼一起死而已。”
“老奴明白了。”勤叔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目視左右,“將他們都抬過來,好好安置,我們繼續出發。”
洛北纓沉默思索片刻,突然搖了搖頭,“不,直接取出云舟,我們這就回洛北城。”
“纓小姐,難道我們不去廣寒大宗求援了?”
“還有,此次我們是秘密出行,若是御使云舟返回,怕是弄出的動靜太大……”
“勤叔,暫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安全抵達廣寒大宗的山門,就算是我們去過了,你覺得在父親大人已經不在的情勢下,廣寒大宗一直照拂吾等的那位清風殿長老,到底會不會冒著得罪同門的風險為我們出頭呢?”
“更何況根據母親前段時間花費巨大代價打探到的消息可知,廣寒大宗如今似乎也陷入到了內亂之中,我們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去求助,只怕終究是會陷入到絕望之中。”
老者長嘆一聲,“小姐,夫人其實從一開始便知道你偷跑出來,也和老奴交代過,只要能將你送入廣寒,保住你的性命便是最大的成功。”
洛北纓淡淡一笑,“家都沒了,我繼續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我就是要讓某些人看到,我洛北纓回來了,而且是大張旗鼓的回來了。”
比卡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隨即又睡了過去。
周圍不過幾個雜魚,而且沒有任何殺意。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將老爺當成了醉臥冰雪的高人,準備帶回去供奉?
還算這幫家伙有點兒眼色。
它滿意地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睡去,有飛天云舟內的豪華大床可睡,他才不愿意躺在爛泥地里面睡覺。
至于顧判,這種程度的動作,還不足以影響到他久違的香甜睡眠。
兩日后,洛北纓的云舟緩緩在一座大城郊外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