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發動車子,在圣莫妮卡街道間穿梭片刻,終于找到了圣莫妮卡北城區靠近南部邊緣的一家汽車旅館。
把車子停在旅館前的空地上,推門下車,她四下掃視了一周。
附近安安靜靜地停著幾輛車子,沒有任何一輛處在被修理狀態。倒是旅館房檐下,一個穿著花襯衫沙灘褲的悠閑老頭旁邊擺放著一輛倒置的自行車。
自行車后面的那個年輕人。
嗯。
應該就是他了吧。
于是走了過去。
看到她出現,姿態悠閑的老頭在那年輕人肩膀上拍了拍,提醒了一句。
對方抬起頭,看到她出現,笑著起身。
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一個家伙,很高,很帥,有著非常健康的古銅色皮膚。
他應該也是演員吧。
不知道為什么又要拍電影。
反正,男孩子都挺喜歡折騰的。
“你好,我是桑德拉·布洛克,”看男孩伸手過來,于是和對方握了下,又道:“我們剛剛通過電話。”
“西蒙·維斯特洛,”他同樣自我介紹,又再次道:“真是抱歉,剛要趕過去的時候發現車胎爆了,又擔心去晚了會錯過,就留在旅館等你的電話。”
男生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往往會表現的很大度。
似乎。
女生在帥氣的男孩子面前也同樣如此。
雖然高中的時候擔任過拉拉隊長,她卻知道自己并不算太漂亮。
于是,此時此刻就覺得自己很大度。
“沒關系啊,”爽快地搖搖頭,她還指了指對方的自行車:“所以,你自己在修嗎?”
“和你通過電話之后才去買的工具,還要一會兒,”他這么解釋著,又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去那邊聊吧。”
跟著他走到汽車旅館的屋檐下,還禮貌地和那個為自己搬來了一張凳子的老頭打了聲招呼。
對方笑呵呵地朝她點頭,隨即卻又嘰里咕嚕地和西蒙·維斯特洛說了幾句什么,還不時瞄向她,一副擠眉弄眼的為老不尊模樣。
聽起來嘰里咕嚕的。
嗯。
這應該是西班牙語。
小時候在德國長大,除了英語,她還會德語。
西班牙語卻是不會的。
只能有些尷尬地在旁邊坐下,任由身旁男孩同樣和那老頭嘰里咕嚕地說話。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不過,雖然膚色較深,但那明顯應該是曬出來的。從臉型看,他并沒有西班牙血統,反而更偏向于日耳曼裔,想不到卻會這么流利的西班牙語。
還會修車。
不知道會不會修水管。
記得小時候,家里水管爆裂,父親一副手忙腳亂地模樣,只知道打電話喊工人,連先關掉水閥都不會。
這么想著,坐在凳子上,看他給車胎打飽了氣,把車胎摩挲在手中,挨近臉龐一點點轉動著。
他旁邊的老人又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什么,應該是在指責他的方法不對。
然后是他的反駁。
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是做什么?”
他沒有回答,又將手中的車胎轉了片刻,停住,笑著對她道:“臉湊過來。”
順從地湊過臉龐,他也把車胎貼過來。
一股小小的氣流撲在臉上。
莫名地感覺很舒服。
還沒享受夠,他卻很快挪開,道:“就是這里漏氣了。”
說著,他拿起一枚牙簽,小心地插在剛剛被發現的小孔上,又開始轉動車胎。
這次她看懂了,他應該是在檢查還有沒有其他漏氣的地方。
望著他認真工作的模樣,突然想起昨天電話里經紀人和她說的那番話,或許,這對她來說真的會是一次非常奇妙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