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接到了幾個電話,邀請他去一起過圣誕節,全都一一婉拒。
下午再次開車去街市上采購,還抽空拜訪了一下剛到洛杉磯時下榻的汽車旅館,給西班牙老人帶了一盒南瓜派。
老頭子兒女都已經成家,只是和老伴一起過節,看到他過來表現的很是欣慰,聲稱期待著他的電影,還當場拆開了那盒南瓜派品嘗一番,連連夸獎著。
于是開玩笑說南瓜派是萬圣節時留下的。
看著老頭子一臉狐疑地想吐不吐的模樣,才連忙改口。
說起來,萬圣節時的那兩個特大號南瓜倒也沒有浪費,送去加工成了南瓜派,分給了劇組所有人。
這盒自然是商店里買來的。
很新鮮。
在汽車旅館呆了一個多小時,陪著老頭子聊天,玩吉他,然后回家。
直到天黑。
卻只是準備了一份很簡單的晚餐,一個人,不喜歡浪費。
填飽肚子,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電視,干脆又躲進了琴房,坐在珍妮特送來的那臺斯坦威鋼琴旁,叮叮咚咚地琢磨起《羅拉快跑》最后的一段配樂。
其實配樂已經全部做完,很滿意,不打算修改。
只是在打發時間。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某個瞬間,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布萊恩家派對上的念頭。
那部電影。
一個積年老匪,謹慎地維持著自己的‘事業’,小心地守護著不多的兄弟,偶爾幻想退休,老去,移居到一個不起眼的太平洋島國,看一年只發一次光的海藻。
突然就遇到了心動的女人。
卻強撐著。
堅持說。
我一個人,卻不寂寞。
怎么可能不寂寞?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十點鐘,終于還是決定休息,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應該是幻覺吧。
響鈴聲卻依舊持續。
嗯。
幻覺應該不會持續這么久。
于是離開琴房。
打開門。
珍妮特·約翰斯頓盈盈地站在門外,穿露臍T恤,小熱褲,蓬松的金發,通紅的臉蛋,兩條光直白皙的長腿,踩著粉色平板鞋。
像個芭比娃娃。
看他有些發呆,她習慣性地忽閃幾下長長的睫毛,眸光明亮地盯著他,啞啞的小嗓子:“小男孩,你剛剛是不是在想,這個時候誰來敲你的門,就是你女朋友了?”
他搖頭,嘴角露出笑意,道:“沒有,這么想風險太大,萬一是個男的就糟了。”
她也跟著笑起來。
隨后。
她抬起手臂:“來,抱抱我。”
沒再猶豫,西蒙上前,將女人輕盈的身子抱了起來。
入手冰涼。
于是就有些憐惜,假裝訓斥道:“現在是冬天啊,穿成這樣,玩行為藝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