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的這部電影票房表現不好,還有八卦報紙拿這件事調侃她和你的關系,所以這次就不好意思過來了。恰好,她留在洛杉磯可以幫我們看著那棟房子的建造。”
電梯內,珍妮特親昵地挽著西蒙的手臂訴說這段時間洛杉磯發生的事情。
西蒙含笑聽著,道:“凱瑟琳是那種個人風格很強烈的導演,她只是還沒找到適合自己的類型。”
珍妮特問道:“那你覺得凱特適合拍什么類型的電影啊?”
“戰爭片,”西蒙脫口而出,又補充道:“凱瑟琳寫實化的鏡頭風格很適合展示戰爭的激烈和殘酷。”
珍妮特歪著腦袋想了下,道:“確實是這樣,別看凱特有時候甚至很靦腆不善交際的樣子,但她骨子里其實充滿了暴力傾向,當年在哥大的時候,她的很多畫作都是血淋淋的。”
電梯的叮咚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西蒙瞄了眼指示燈,這里是32層。
兩人走出電梯,沿著走廊來到一處公寓門前。
珍妮特從包包里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入玄關后甩掉鞋子赤著腳就向客廳里走去。
西蒙跟著進門,本打算彎腰把女人的鞋子撿起來放在旁邊鞋架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就從周圍襲來,帶著某種無可名狀的似曾相識。
只是,這種本應該讓人心曠神怡的異性氣息卻讓西蒙感覺腦袋微微發脹,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從記憶深處沖出來。短暫地眩暈了片刻,西蒙才適應了這種氣息,頭腦重新變得清明。
幫珍妮特把鞋子擺好,自己也脫掉鞋子,鞋架上并沒有男士拖鞋,西蒙就和珍妮特一樣赤腳走進了客廳。
珍妮特把一瓶礦泉水遞過來,道:“冰箱里只有這個了,要不打電話讓尼爾買些東西送過來?”
西蒙接過礦泉水笑道:“不要再折騰尼爾了,另外,這里不是你的公寓吧?”
珍妮特點頭,道:“我18歲的時候就想在城里買一棟自己的公寓呢,只是爸爸媽媽不讓,后來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洛杉磯,就沒有這種必要了。”
西蒙朝四周比劃了下:“那這里?”
“冰山的啊,”珍妮特脫掉外套丟在沙發上,道:“不過,她最近在英國度假呢,我們恰好可以住在這里。”
西蒙迷糊了下,才想起珍妮特說的‘冰山’是誰:“我們住你姑姑的公寓,這合適嗎?”
“當然,我以前回墨爾本時不想聽老頭子嘮叨了,就來這里蹭住,”珍妮特無所謂地說著,搶過西蒙手中的礦泉水喝了幾口,把瓶子丟開,就張開雙臂纏了上來,臉頰貼在西蒙身上呢喃道:“小混蛋,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西蒙笑著托住女人輕盈的身子,道:“太忙了。”
珍妮特不滿地湊過來叼住西蒙的嘴唇,嗚嗚地含糊道:“咬你。”
纏膩了片刻,珍妮特哼唧著向一個方向指了指,西蒙走過去關掉客廳燈光,就向臥室走去。
或許是身處陌生環境的緣故,一整夜都在持續各種散亂的夢境,那些人的記憶再一次從腦海最深處涌了出來。甚至,某個時刻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無法醒來。
各種撕裂的片段中,再次頻繁閃現著某個小小的身影,很乖巧的一個孩子,沉默,寡言,或許有些自閉。
經常被人關進幽暗的柜子里。
孩子明智很早,長久地期盼某個人來看望自己,因為那個時候,他就能吃好吃的,可以獲得新衣服,周圍所有人都變得和善起來。
破碎的思緒飄散著,終究沒能拼出任何具體的畫面,只有某種淡淡的銘刻在記憶最深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