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認真聽著,想要反駁,卻發現西蒙的話其實很有道理。
她是學美術的。
就拿繪畫來說,很多出色藝術家的繪畫作品,確實也只是純粹地在展示自己內心的所思所想,并沒有一定要灌輸給外人某種觀點的意圖。
然而,這么做,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很多作品成為傳世經典。
電影,似乎也應該如此。
再想想自己。
第一部院線長片《血尸夜》,講述一個另類的吸血鬼愛情故事,這實在不是她太喜歡的題材。但一個女人想要成為導演,在好萊塢根本就沒有太多選擇余地。
隨后的《霹靂藍天使》、《驚暴點》乃至最近的《末路狂花》,她其實都在向影片中灌輸自己的意志。
然而,這種展現,實際上都不算成功。
比如說這次的《末路狂花》,她自認為是拍出了自己的風格的。
不過,影片核心的女權主義覺醒觀念,更多還是來自于故事的編劇,而不是她這位導演。
想到這里,凱瑟琳不由看向身邊的西蒙。
不說編劇作品,他親自指導的《羅拉快跑》、《低俗小說》乃至商業性質很強的《蝙蝠俠:開戰時刻》,雖然風格題材各不相同,但影片本身卻都帶著一種強烈的個人意志。
觀眾看完這些影片,很容易就會記住這部電影,以后每次提及,大家都會說,這是一部西蒙·維斯特洛的電影。
再回看《血尸夜》等幾部。
如果不是她這位女性導演在好萊塢比較稀少,觀眾看完影片,大概是很難想起導演是誰。
西蒙望著凱瑟琳了悟的表情,笑道:“是不是很挫敗,覺得人生失敗生無可戀,來,肩膀借給你靠一下。”
果斷又在他身上踢了一下,思索片刻,凱瑟琳道:“那,我該怎么做啊?”
“找一些自己真正想拍的題材,就算不親自寫劇本,也親自構思大綱,做出真正屬于你自己的東西。”
凱瑟琳再次陷入思索。
然后有些惶恐地發現,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拍什么。
她的年齡。
在西蒙面前連想都不愿想這個問題。
不過,受到現實社會環境的太多沖刷,注定了她很難再像初入社會的年輕人一樣抱有很多天真而單純的想法。
當初為什么從美術專業轉向學習電影?
是因為受到一位導師的點醒,她覺得相比繪畫,電影能夠更加立體地展現很多東西。
然后就興致勃勃地投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