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也沒再多言。
反正,某些記憶中,看到別人在捐贈物資上用正宗的漢字寫下‘山川異域,風月同天’這樣的詞匯,西蒙是覺得有些羞愧的,因為作為一個正宗的華夏男兒,他思索良久,都沒能想到一句能夠與之匹配的應對。
整個社會更是讓人無奈,從兩歲的幼兒到二十多歲的大學生,都在花費大量時間學習大部分人進入社會后都很難用到的外語,對于自家的文化根本,反而越來越少有人在意。
旁邊的A女郎恰好停止了一段彈奏。
短暫安靜下來。
西蒙沒有讓A女郎繼續,想起記憶中電影《畫皮》里的一段插曲,指尖敲打著陳晴的腰肢,用一種無比字正腔圓的漢語男聲緩緩唱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這聲音有些沙啞,飄蕩在午后隨風婆娑的光影中,莫名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愁緒。
除了陳晴和林素,現場一眾女郎都聽不懂男人的唱詞,卻都沉浸在這特別的歌聲中,草坪上尤利婭·舒爾希金娜還完美地接上了男人的曲調,繼續翩然而舞。
出身書香世家的林素發覺到西蒙的唱詞其實是《詩經》中的兩首拼接而來,卻絲毫不顯違和,反而也忍不住沉浸其中,望向男人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探尋,內心的某些抗拒情緒也莫名地消失無蹤,很想像陳晴那樣毫無顧忌地靠過去,又放不下最后一點矜持。
不知為何,林素心里還悄悄打定了一個主意。
私下里要把剛剛男人說起的《大學》和《中庸》也一起背下來。
總比能連他都不如吧。
西蒙唱完,示意A女郎和舒爾希金娜去休息,自己依舊靠在躺床上享受著樹影見落下的斑駁陽光,注意到艾曼紐爾·布蘭特和夏洛特·布列尼塔還站在躺床背后,又讓兩女隨意。
這么吩咐一番,見陳晴對躺床上其他幾位女郎好奇,笑著介紹,指向林素身后用英語:“這是海蒂·克魯姆和丹妮拉·普斯特娃,”又指向陳晴這邊:“這是尤利婭·安托年科,費爾南達·利馬,還有梅拉尼婭,嗯,姓什么,我忘記了,她來自東歐,你知道,東歐的姓氏總有些拗口。”
說完還不忘朝旁邊矮幾示意:“那邊是伊娃·赫茲高娃,翠西亞·希弗和凱倫·穆德。其實稍微注意的話,她們你都會認識。”
陳晴禮貌地一一和眾女打招呼,林素突然又有些氣氣的,絲毫沒理會他的介紹,還打算接下來幾分鐘都不再和他說話。
西蒙介紹完,又對陳晴道:“猜猜,她們哪一個不是模特?猜對了有獎勵。”
這簡直是送分題啊。
陳晴不用多想就立刻排除了大部分,最后集中在自己身后的尤利婭和梅拉尼婭兩女身上,稍微打量,一個很漂亮卻少了某些氣質,好像剛剛脫離丫鬟身份的灰姑娘,一個躺在男人腳邊,氣質似乎高冷,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卻明顯帶著討好。
兩女雖然身材外貌都足以登上T臺,但距離伊娃·赫茲高娃這些超模,明顯差了太多。
稍微判斷,陳晴自作聰明地指向梅拉尼婭。
覺得總不能太簡單。
西蒙笑著搖頭:“很遺憾,猜錯了。”
陳晴也不失望,笑道:“那就是尤利婭了。”
西蒙微微點了下頭,又直接轉了話題,說道:“剛剛那首詩經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你這次回去,幫我挑一些女孩,會跳舞的那種,就像當初在陽朔別院一樣,組一個中國古典舞蹈團隊,嗯,就叫‘國風’,然后專門根據《詩經》編舞,跳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