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參差更著西蒙出來,兩人一起來到隔壁一間面積只有剛剛一半的練功房,女孩先探頭看了一眼,這邊沒有看臺,除了墻邊壓腿用的把桿,空空蕩蕩,連椅子都沒有,頓時有些小遲疑。
西蒙直接走進去,說道:“我站著看就行。”
女孩聽西蒙這么說,這才跟進來,發現身后兩位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保鏢也跟著進門,下意識加快了一些腳步來到男人身邊。
西蒙朝兩位保鏢揮了下手,兩人左右打量幾眼,重新退出門,還隨手把房門拉上。
隔音很好的練功房內頓時顯得空曠而安靜,西蒙靠在墻邊的把桿上,微笑著望向身前女孩:“要跳什么給我看?”
即使多人就在隔壁,此時此景,魏參差還是有些臉蛋微紅,卻是從包包里掏出一臺隨身聽,遞給西蒙,努力直視著男人目光道:“維斯特洛先生,您給我們起了那么多有關《詩經》的名字,肯定很熟悉,不如猜一下?”
西蒙接過女孩遞來的隨身聽,知道應該是配樂,又指了指她肩上的挎包,示意也可以交給自己,一邊依舊帶著微笑:“猜當然是可以的,不過,萬一猜不出來,我可能會惱羞成怒,那怎么辦啊?”
魏參差把挎包也遞給西蒙,晶亮的眸子依舊與男人對視,或許是那溫和笑容的緣故,雖然心跳莫名地砰砰加速,卻絲毫沒有感到緊張,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如果猜不出來,維斯特洛先生……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但我相信您肯定能猜出來的。”
西蒙點頭:“好吧,我看看。”
魏參差又脫掉鞋子,走向練功房中央,對他點了點頭,西蒙按下隨身聽的播放鍵。
舒緩的簫聲響起。
應該是直接用隨身聽錄制而來,音質很糙,卻難掩其中的扎實功底,樂聲悠然中透著淡淡的愁緒。
不遠處。
裊裊婷婷的女孩,復古的白色紗衣,微微踮腳,雙臂緩緩舒展揚起,如同春睡遲遲的初醒少女,又如同荒野間逐漸綻放吐穗的翩然蘆葦。
天真、爛漫。
以及對人世間的種種期待。
簫聲微顫。
有風來。
懷春的女孩,初發的蘆葦。
輕舞飛揚。
西蒙靠在墻邊把桿上,手里托著那臺隨身聽,欣賞著場內女孩的妙曼舞姿,嘴角勾起。
*……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
這是《蒹葭》。
……
另外一邊,陳晴介紹完女孩們今后的工作生活日常,又回答了一些疑惑,宣布解散。
然后把李有狐喊到身邊。
同樣有些不滿地打量幾眼李有狐身上的隨便裝束,陳晴倒也沒說什么,而是道:“有狐,你這兩天準備一下,下周一去市區見李導演,如果那邊沒意見,接下來直到《臥虎藏龍》開拍之前,你都需要繼續上表演課。”
李有狐聽話地點頭,在陳晴面前一點不敢表現出自己的驕縱一面,而是問道:“陳姐,那個,表演課是在這邊上,還是紐約市區?”
“這邊啊,專門為你請一個表演老師過來,另外你的舞蹈功底也不能放下,因為將來會涉及到很多動作戲份。”
李有狐欲言又止:“那……”
陳晴知道她問什么,說道:“表演老師的開支當然還是你自己支付,不過你的薪水也足夠了,或者,如果你不愿意,我想其他人很樂意接受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