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與三位物理學家的會面持續一個小時,基本談妥了一項預計投資數百億美元的大型粒子對撞機計劃。
具體成本還需要設計方案完成之后才能估算。不過,初步預測大概300億美元左右,而且是長達15年到20年時間的300億美元,并不需要一次性支付,平均下來,每年最多20億美元的開支,對西蒙而言不痛不癢。
曾經的SSC計劃,22.5公里,之所以成本從40億美元一路膨脹到110億美元,乃至最終擱淺,根據西蒙看過的資料,主要還是政治因素干涉過深,太多利益相關方想要從當時這一世界上最大規模科技工程項目上分一塊肥肉的緣故。
類似美國肥到流油的國防采購。
這一次,包括近期重新推進的ITER項目,能夠爭取的聯邦支持西蒙不會放過,但必須保證維斯特洛體系的絕對控制權。如果有人想要塞關系戶進來吸血,西蒙寧愿不要這些支持。如果華盛頓不愿給予足夠的支持,甚至反過來設置障礙,西蒙會果斷把這個對撞機項目轉去歐洲。
以西蒙現階段所處的位置,看待很多問題的角度都已經超出了國別之分,而是放眼整個人類。
因此,這些大型科技項目具體建在哪里,政治因素當然不能完全忽略,卻不是決定性,關鍵還是項目本身是否能夠真正推動人類科技的進步。
再次在貝殼別墅前的小廣場上送別三位物理學家,望著轎車離開,西蒙正要轉身返回別墅,挽著他手臂的珍妮特卻是朝不遠處莊園人工湖那邊示意,看到坐在湖邊長椅上的某個小小身影,西蒙示意A女郎等人自便,和珍妮特一起漫步走過去,一邊道:“該把墨爾接回來了吧,現在都開學了?”
維羅妮卡幫助西蒙完成維斯特洛體系的財務審計后,離開時恰好暑假,老頭子又說想外孫了,于是把墨爾本一起帶回了澳洲。
珍妮特哼哼兩聲:“爸爸生你的氣呢,說以后墨爾就住在墨爾本了,還要改姓,墨爾本·約翰斯頓,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西蒙沒有公開身份并改為約翰斯頓家族的姓氏,可謂老頭子最大的怨念,要不然,現在約翰斯頓家族就是這個星球上最煊赫的家族,沒有之一。另外,之所以生氣,肯定還有最近西蒙又多了一群孩子的緣故,這件事西蒙沒有刻意隱瞞,老頭子一直對他們這邊很是關心,想不知道也不容易。
對于老頭子把墨爾本留在墨爾本,西蒙其實也沒有太多意見,稍微有些擔心的只是孩子會被維羅妮卡寵壞。
聽珍妮特這么說,西蒙只是露出被威脅的怕怕表情,假裝好奇道:“那你們母子關系怎么辦?”
“當然還是一樣啦,”珍妮特笑盈盈說著,也知道西蒙并不是太介意,身子朝男人貼了貼,轉而道:“其實,“我還是對生命科學更感興趣。”
西蒙明白女人的意圖,因為年齡緣故,珍妮特比西蒙對于衰老更加恐懼,并不是衰老本身,而是她要比他先老去:“反正這方面你親自負責,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索爾維計劃還是太慢了,就像你養在歐洲和拉美現在還沒長起來的那些丫頭一樣。我可沒時間等待,最近正讓他們做一個針對性的培養方案,與全球各國頂尖大學合作,計劃挑選世界各地最出色的1萬名大學生,提供全額獎學金,讓他們轉去與生命科學相關的各個專業。另外,還有計劃在世界各地設立生命科學研究所,”珍妮特說到這里,又微微皺眉,苦惱道:“不過,我發現,一些研究最關鍵的還是法律和倫理方面的限制。”
直接針對人體的科學研究,經常會觸碰到法律或倫理問題。
典型的就是胚胎干細胞領域的爭議。
這幾乎就是一個死結。
哪怕一些研究并不針對活體,更不會傷害到人類本身,就像胚胎干細胞,但還是被一些國家的法律所禁止,因為在一些人看來,只要是針對人類的研究,就是褻瀆。然而,如果只能用小白鼠或猴子,而不能發起直接針對人體本身的研究,那么,關于人類自身的生命奧秘就永遠無法破解。
西蒙稍微考慮,說道:“政治方面的事情,交給約瑟夫他們去辦。華盛頓的那些政客之所以秉持保守理念,主要還是為了避免得罪保守的基督徒選民。我們又不需要聯邦的財政撥款,自行研究,華盛頓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另外,也可以把更多實驗室建在沒有太嚴格法律限制的國家,總之問題不大。你要明白,越是金字塔上層的那些人,越是想要活得更久一些。”
珍妮特嗯了下,又瞄了眼西蒙表情:“你會不會覺得我要因此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