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也沒有太為難對方,接著道:“那就不要說廢話,我剛剛不是問了嗎,你們打算讓我家老板怎么救助韓國?”
姜玄昊果斷不再多說其他,回到正題:“陳小姐,韓國目前主要面臨的問題是即將到期的一些外債,我們希望維斯特洛先生能夠為此伸出援手,提供一筆資金支持。同時,利用維斯特洛先生的影響力,號召國際資本不要再對韓國進行擠兌。只要維斯特洛先生同意,我們愿意……”說到這里,姜玄昊略微遲疑,還是直接報出了總統先生和各家財閥授權他給予的利息上限:“……為相關救助支付35%的年息。”
陳晴表面不動聲色,內心還是有些咋舌。
35%的年息,已經是高利貸級別。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高利貸,而是預計規模達到百億美元級別的一筆高利貸。100萬美元的35%年息,和100億美元的35%年息,概念可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更準確來說,這根本不是什么貸款,就是韓國政府想要花錢買平安。
陳晴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姜玄昊并沒有說貸款期限,也就意味著,這同樣可以商量。1年期貸款,和5年期貸款,或者10年期貸款,最后的收益規模同樣不是一個概念。
可以想見,如果自家老板同意,這些都好商量。
甚至,更進一步,自家老板同意之后,都根本不用自己掏這筆錢,只需要從其他銀行以較低利息借出,再直接轉給韓國,輕松地一次空手套白狼。
相比起來,imf此前已經和泰國簽署的救助協議,五年期僅有7.6%的年利率,簡直就是做慈善。
陳晴當然也不會認為韓國人這是腦抽了,不去尋求imf的低利率貸款,反而找自家老板。原因很簡單,或者說韓國人想得有些簡單,西蒙·維斯特洛拿到了足夠的報償,肯定不會像imf那樣再提出各種附加條件,畢竟對方大概也不需要不是?
陳晴當然知道,自家老板需要。
非常需要!
因此,明明是一塊肥肉,哪怕陳晴都覺得自己有些要流口水,還是只能拒絕。
再次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的茶水,陳晴微微搖頭:“姜秘書,其實,我們對韓國的經濟狀況也有所了解,你們所面臨的問題比外界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如果只是一筆救助,哪怕再加上我家老板出面幫忙斡旋,也改變不了大局。這種情況下借給你們資金,哪怕利息再高,如果韓國經濟像前些年的俄羅斯那樣徹底崩潰,我家老板可能連本金都收不回。”
姜玄昊見陳晴拒絕,稍微有些急:“陳小姐,不會的,韓國怎么能是俄羅斯可以比擬的,我們的經濟基礎和產業結構都非常扎實完善,目前只是一時困境。”
陳晴還是搖頭:“是不是一時困境,大家都很清楚。姜秘書,我可以答應你把韓國開出的條件轉告我家老板,但我不得不說,老板同意的可能性很低。”
姜玄昊開始算賬:“陳小姐,35%的年息,哪怕按照100億美元計算,只是一年,維斯特洛先生就能賺到35億美元,我們是誠意十足的,”這么說著,姜玄昊想起什么,又連忙補充:“如果維斯特洛先生擔憂韓國無力償債,我們可以給出相應的抵押。”
“我會幫忙轉告,”陳晴再次重復了一句,不打算繞更多彎子,接著道:“其實,我和我家老板私下談過韓國的事情,他覺得,你們首先應該做出一些改變。”
姜玄昊怔了下,說道:“陳小姐,請說?”
陳晴道:“比如,韓國對海外公司投資韓國企業的持股比例限制,這其實也是造成你們目前困境的一個原因,不是嗎?”
姜玄昊忍不住稍稍反駁:“陳小姐,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為了保護本國經濟,都會做出相應的限制。”
“我當然知道,”陳晴道:“問題是,韓國現在面臨危機,本國政府無力救助,向海外貸款又非常困難,開放持股限制,恰好可以讓海外資本流入,協助韓國陷入困境的企業度過難關,這對于大家都有好處。”
“我明白了,我會轉告總統先生,”姜玄昊又不傻,知道這就是西蒙·維斯特洛的意思,不再辯駁,只是,稍微頓了頓,他又道:“陳小姐,維斯特洛先生,應該對三星、lg和海力士等幾家巨頭的電子分公司非常感興趣吧?”
陳晴反問:“為什么這么說?”
姜玄昊對視過來:“從上個季度開始,維斯特洛體系的汀科拜爾、諾基亞等幾家公司,明顯都非常刻意地削減了針對這幾家的半導體、液晶屏等零部件采購訂單。”
陳晴被姜玄昊注視,毫不心虛,反而同樣盯過去,語帶嘲諷:“你這么聰明,怎么不直接去競選總統呢,當一個秘書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