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泳三很清楚,青瓦臺外的人群開始散去,并不只是他剛剛一個多小時的演講和互動結果,還有很多人在運作。
同樣,依舊有很多人不希望人群消散。
接下來,他還需要解決這些問題,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都必須盡快和某些人達成一致,否則,這番抗議明天還會再來。
某個瞬間,金泳三甚至有些懷念以前的軍政府時代。
那時候,那些財閥哪里敢這么鬧騰?
不過,也只能懷念一下。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畢竟他當初在軍隊沒有絲毫根基,如果當初上臺之后不強力清除政府內部的軍方勢力,或許某天醒來,就要再次面對一個發動政變的‘樸正熙’或‘盧泰愚’。
有得必有失。
而即將失去的,就是韓國自二戰之后無論以何種方式上臺終究一直執政的大國家黨,將首次被在野黨替代。
金泳三只能自我安慰,或許,這也算一件好事。
畢竟大概率上臺的金大中,將會面臨一個非常棘手的國家經濟局面,只要一個處理不好,民眾的支持率就會迅速下跌。五年后,在政府體系依舊根深蒂固的大國家黨,很大概率能重新掌權。
認真盤算著這些事情,再次喝了一杯熱茶,配合室內的暖氣,身體徹底緩和過來的金泳三對還守在身邊的姜玄昊道:“讓林昌烈稍后來見我,關于金融市場何時能重新開放的事情,囑咐他準備一下。媒體那邊,你今晚不要睡了,給我一直盯著,確保明天不會再出現超出我們預料的新聞。另外,給我接通那個陳晴的電話。”
姜玄昊一一答應,又小心道:“總統先生,夫人剛剛還說起,希望您能先用晚餐?”
“把晚餐端過來吧,我等下吃。”
姜玄昊點頭,轉身離開。
龍山區,梨泰院。
接到金泳三電話時,陳晴正在西蒙位于梨泰院物業附近的君悅酒店一個小型宴會廳里招待IMF團隊和美國副財長大衛·立頓一行。
其實就是慶功。
當然,肯定不能表現出來,大家偷著樂就行。
從IMF團隊駐扎的南山西麓希爾頓酒店換在南麓的君悅酒店舉辦這次宴會,也是因為如此,那邊盯著的眼睛依舊太多。
金泳三的電話在陳晴預料之內,包括內容。
對方希望維斯特洛體系能夠盡快出手,至少,先公布一些利好消息。
陳晴很爽快地應承下來。
既然協議已經達成,幫助平息壓制民眾的躁動,同樣符合維斯特洛體系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