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道:“所以,我對新科技市場的抑制,肯定會讓回流北美的資金走向聯邦的其他領域,比如能源,或者醫療,相比還在成長狀態難以產生利潤的互聯網產業,那些成熟領域,更能夠在短期內創造就業,以及利潤,不是嗎?”
克林頓想了下,笑著道:“西蒙,我覺得其中有問題。”
“嗯?”
“能源、醫療等行業已經相當成熟,哪怕能夠相對短期地看到效益,但對于資本的吸引力肯定沒有互聯網那么大,”克林頓盯著西蒙:“所以,我還是覺得讓那些資金流向新科技更好,就像一個只有很少積水的蓄水池,引水回流的速度肯定會更快,對吧?”
西蒙只能笑著點頭,倒也沒有任何被戳穿的尷尬:“或許是這樣。”
兩人來到又一個擊球點,打完一球,繼續向前,克林頓才接著道:“所以,至少10月份之前,西蒙,不要進行第二次減持,好嗎?”
克林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知不覺加重了一些。
西蒙直接搖頭:“我有我的規劃,比爾。”
克林頓腳步又放緩一些,望過來:“西蒙,維斯特洛公司已經囤積了大筆資金,你不需要更多錢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你知道,比爾,這不是錢的事情,我希望聯邦的互聯網產業發展狀態能夠健康一些,持久一些,而不是短期內的大起大落。”
克林頓干脆停下腳步,盯著西蒙:“好吧,西蒙,能不能告訴我,你接下來還打算減持多少?”
“不是減持多少,”西蒙道:“我希望將納指壓制在一個合理的指數之內,至少今年年內,我認為3500點以內是比較健康的狀態。”
這個周一,納斯達克指數一度沖到3619點高位,因為維斯特洛公司的減持消息,昨天收盤,納指已經滑落到3283點,倒是符合西蒙的預期。
對于西蒙的拒絕,克林頓有些慍怒,不過,身在華盛頓,習慣了討價還價,他也不急,再次開始向前走去,一邊道:“西蒙,4000點怎么樣?”
如果把納斯達克市場比作一個蓄水池,每高出100點,其實就意味著多蓄積相應的資金。對于目前的情況而言,就是更多資金回流美國,經過股市的流轉,轉向各行各業,最終匯聚為美國的財政數據。
美國的財政年度周期是每年的10月份到次年9月。
克林頓的目標就是在10月份拿到一份漂亮的財政年報,以便刺激11月的中期選舉,為了這個目標,他甚至頂著多方面的壓力,乃至自己本身的某些壓力,放棄了在南斯拉夫地區動用武力,自然也不能讓西蒙的減持計劃,破壞掉他的期待。
以即將過去的第一季度納斯達克指數上漲速度,如果西蒙不加理會,或許不用到年底,年中之前,納指就能重新沖上4000點,今年全年,納指沖上4500點都不是沒有可能。
同樣明白華盛頓的博弈規則,西蒙說出3500點,就是等著克林頓討價還價,見他這么說,西蒙也沒有和總統先生磨嘴皮子,點頭道:“沒問題。”
其實說起來,4000點確實超出了西蒙的預期,不過,西蒙同樣明白,如果搞砸了白宮期待的漂亮財政年報,克林頓絕對會跳腳,這夫婦倆可沒什么立場而言,就像曾經的希拉里為了競選,轉眼就能把矛頭指向一直大力資助她的華爾街。
更何況,96年總統選舉同時的議員選舉,民主黨大敗,這次急需扳回一城,如果西蒙一點不退,不僅是白宮,整個民主黨都會跳腳。
至于超出的部分,明年再壓回來就是。
度過了中期選舉,距離下一次總統大選又還有一段時間,1999年,很適合維斯特洛體系進行各種金融運作。
人總是本能地得寸進尺,克林頓見西蒙答應的這么干脆,一時間覺得剛剛提的要求是不是有些低了,或許,4200,乃至4500,也不是沒有商量余地。不過,再想想身邊這年輕人的性格,再加上,西蒙此時擁有的恐怖財富,到底還是讓克林頓骨子里產生一些仰望,于是還是作罷。
總統最多只能當八年,哪怕再加上希拉里,克林頓家族的政治生命也不可能永久。
西蒙·維斯特洛的財富,至少對他本人而言,卻是永久的,到底不能太過得罪,畢竟以后還肯定有很多地方依仗對方。
這么想著,克林頓就換了一個輕松的話題,說起他即將在6月份啟動的訪華之行,這算是對去年那次訪問的一次回訪,希望對中國非常了解的西蒙能給他一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