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現在很失望,不僅僅是因為她寄予很大希望的反抗軍——如果這群大部分穿著麻衣,手里只有一根最廉價的長矛,臉帶菜色,身體羸弱不堪,位階在白位的人也能稱之為軍隊的話。
他們實在沒有可以用來攻堅的力量,只不過五千人的數量值得一看,連他們的軍官都鮮有青銅階的,更別說更高層次的戰士了。
而傭兵和冒險者們則躊躇不前,這是愛麗絲在看到反抗軍后,最后能寄予希望的攻堅力量了,普遍黑鐵,甚至有白銀的他們,擁有和巴爾克鎮長的防衛軍一較高下的能力。
但是他們卻顧慮重重,對于攻打帝國城鎮始終心懷疑慮,不敢公然與巴爾克鎮長為敵。
篝火熊熊的燃燒著,火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讓每個人臉龐上的神色忽明忽暗,似乎飄忽不定。
愛麗絲看著眾人,嘆了口氣說道:“難道為死去的同伴討回公道,為他們戰斗一次,對你們而言,是這么難以決定的事情?”
“你們睜開眼看看,那些絞首架上的同伴,他們尸骨未寒,在不久前還是你們活生生的同伴,戰友,朋友。而現在就因為反抗巴爾克鎮長的驅逐令,變成了一具具尸體,你們難道心里沒有一丁點的憤怒么。”
愛麗絲指著鎮內絞首架上的一具具尸體,咬著牙,憤怒的一字一句的對著傭兵和冒險者們說道。
“那我們還能怎么樣?巴爾克是帝國官方任命的鎮長,黃土鎮是標示在地圖上的帝國領土,黃土鎮的防衛部隊是帝國三十七號法令下,建立的官方承認的帝國軍,攻擊它們等于背叛帝國。我們難道在打過之后,跟那群叫花子一起躲到拉斐森林里去,當一輩子野人么?”
一個年輕的傭兵帶著憤怒和不甘,憋屈的說。
“難道因為這樣,巴爾克就可以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屠殺他人么?帝國法律的哪一條允許他可以這樣做?”愛麗絲冷冷的說。
“帝國法律?在保守派的眼里,他們就是法律,官官相護,在自己祖宗傳下來的領地上耀武揚威,何曾按帝國法律做過事,你以為你面對的是革新派的貴族么?連革新派的貴族老爺們都拿巴爾克無可奈何,我們又能怎么樣呢?”一個中年的傭兵嘆了口氣說道。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接著一陣令人難以喘息的壓迫感傳了過來,一個傭兵團長皺眉向外大聲吼道:“怎么回事,亂什么?”
外面有人回答道:“巴爾克的軍師來到鎮墻上了,他釋放了自己的威壓,太強大了,至少是黃金階。”
所有人在這種壓力下看著愛麗絲,愛麗絲皺眉說道:“是法則灌體的高手。”
此話一出,所有的傭兵團長與冒險團長紛紛色變,臉色陰沉下來,不再說話,心中打起了盤算。
如果是黃金階的高手,大家還能擊退他,畢竟自己這邊還有不少白銀階的好手,但是對面是踏入超凡的法則灌體的高手,甚至只是他一個人就能拖垮自己這邊。
每個人心中都萌生退意,思考起自己的退路了。
愛麗絲看到這種情況,長久的生命帶來的見識,自然讓她洞悉了這些凡人的心思。
她冷哼一聲,放出了自己的威壓,與巴爾克的軍師對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