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無形的一只手突然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頓時站住,不敢上前!
但很快,他就醒悟過來,內心一陣羞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就站住了。
這令他羞怒!
但是,華子的目光如釘子,令他的窒息感更加強烈了。一股涼意從他的背脊骨泛出,侵入了他的心。
他感覺到身體在變冷,仿佛氣溫驟然降低了十幾度,從發熱的五月一下子進入了凜冽的冬天。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房間里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樣的壓抑和寒意。
面前的年輕人還是那個年輕人,卻一下子就變得冷酷如冰。渾身散發出來的可怕氣場令人不由自主的心底發寒。
華子慢慢撩開衣服,露出腰間的兩柄刀把。
兩把都是軍刺。
他看向譚德安:“譚老板,麻煩你,把我兄弟的工資結一結吧。”
譚德安心生懼意,不可抑制,但他的面子和尊嚴令他說道:“兄弟,我要是不給你呢?”
“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不走了?你打算賴在這里?”
華子微微一笑:“那倒不是,你不給錢,我就會把你打死。”
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大家只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沒有人懷疑華子說出來的話。
仿佛這個人說出來把一個人打死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自然不過。
華子后退一步,向上拉起自己的緊身彈力衫,露出了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和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疤。很多傷疤如扭曲的蛇形蜈蚣爬在他的皮膚上,傷疤呈暗紅色,丑陋猙獰,令人無法直視。
譚德安和他的兄弟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女子們都是驚‘咦’出聲,個個花容失色。
這個年輕人經歷過些什么?
仿佛他來自地獄。
一種無形無影的死亡氣息散發出來。
很難想象,一個人受了那么多的傷,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這,這,還有這,槍傷;其他的都是刀、鐵尺、鐵鏈……刀傷最多,但不在要害上。他們運氣不好,沒有一次擊中過我的要害。”華子手指著自己的傷疤笑道,表情輕松愜意,就好像在欣賞最美的藝術品。
他拉下衣服遮住身體,慢慢抽出兩把軍刺,軍刺暗銀色,劍刃一溜寒光一閃,消于劍尖:“譚老板,我這是56式半自動步槍的劍形刺改了一下,更適合手握和穿刺。刀柄手工做出了細紋,增加了摩擦力和手感,這樣不容易被擊落。”
兩把軍刺一碰,叮的一聲脆響,兩點火星飛濺而出,“軍品質量真是不錯。”華子由衷贊道。
“確實不錯。”譚德安笑道,聲音里發著小顫,“兄弟,貴姓?”
“唐!”
“今晚能認識唐兄弟是我的榮幸。”譚德安笑道,他很迅速的倒上一杯皇家禮炮,“兄弟,喝了這杯酒,阿澤的工錢,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