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
“隊長!”
“妖人放肆!”
眾隊員驚詫莫名,各自祭起法寶向應飛攻去。
后者依舊是那般漫不經心的表情,只是衣袍鼓蕩間,陡然散發出一股血腥暴虐的氣息來。
這一刻,眾人仿佛出現了幻覺,自己面對的不是赤羽宗的叛徒,而是一只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遠古兇獸。其散發的威壓,令人忍不住戰栗失色。
便是這片刻的失神間,無數觸手般的藤蔓自應飛的袖口中探出,瞬間將眾人纏繞、勒緊。
“你,你不是應飛!你是妖……”
沖得最近一人話未說完,身上的藤蔓便陡然收緊,無數觸角蠕動著刺進皮肉,變得赤紅充血。
血氣倒沖,立于場中的黑袍身影氣息變得越發暴虐,同時享受般的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失去全身精血的身影摔落在地。
血色藤蔓蠕動著消失在應飛的袖袍內,后者睜開雙眼,從身前的頭目身上抽出滿是血跡的手,沉默片刻后,卻是突然抽了一巴掌過去。
“啪!”
這掌似乎飽含怒火,直接將后者抽得飛起,在半空便爆成一片碎肉。
“混賬東西!竟敢誆騙本尊!”
很顯然,他并沒有在對方的識海中找到任何有關林掙的內容。
那個家伙,好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樣,遍尋不到。連帶昆侖鏡和他的眾多收藏一起也全然沒了下落,連個起碼的痕跡都沒留下。
哪怕一個腳印呢!
越想越氣,站在一眾尸體間的猙獰身影陡然間咆哮出聲:
“林掙!該死的小人!可惡的螻蟻!本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呃,咦?”
咆哮聲未上云霄,便在驚疑聲中打鳴般的被憋了回去。
只見剛剛還一副憤怒表情的家伙,這會兒卻又眼帶茫然的看著一地尸體,下意識的撓頭。
“我是誰?我在哪?他們這是咋了?”
“道友?道友你醒醒啊……”
嗯,藤妖這般毫無顧忌的奪舍,精神分裂癥是越發嚴重了。一激動,腦子就容易掉線。
要是林掙知道,他當初以昆侖鏡中殘留的狂暴靈力偷襲應飛,竟順手把那藤妖的元神也給放了出去,不知會作何感想。
大概率是不敢想。
這種不知存在多少紀元的老妖怪,視昆侖鏡為禁臠。而今昆侖鏡被他所得,老妖怪卻“凈身出戶”,眼中釘怕是都不足以形容后者對他的恨意。
但奇怪的是,不知是這貨太分裂,還是自身屏蔽了天機,這般強烈的怨念,在林掙的識海中卻是半點漣漪都沒泛起。使得后者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個老妖怪惦記,正有些無語的看著擋在眼前的紅衣女修。
外面那么寬敞的大街你不走,非跑來擠這暗巷,目的很明確了。
“咳,前輩找我有事?”
“你從千秋城來?可知道應飛?”
女子聲音稍緩,像是隨口打探,可林掙聞言卻是滿心的警惕加心虛。
定是自己在那店里的姿態暴露了什么,讓這女子對他起了疑心。他甚至敢肯定,等下如果搖頭否認,說不認識,對方立刻就會出手將他拿下。
未及思考太多,后者只猶豫了一瞬,便抬手捂面,用“華安”在《唐伯虎點秋香》里應對華夫人的語氣“悲切”道:“嗚~那個畜生!”
“啊,這……”
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人會哭。
某女修愣在原地,表情有些無措。
我是不是太兇了?
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