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回蕩在昏暗客廳,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按門鈴的人心急之下,一腳狠狠踹向門。
砰!
門被暴力踹開,發出的聲響急速鉆過門縫,在青木耳邊炸裂,他一個急翻身下床,再打開窗戶,想要跳窗跑路。
學習外語被抓住的話,人將會經歷瞬間社死。
窗外的風很涼,街景陌生而寂靜,讓他想起來,自己這次沒有去學習外語。
不可能遇到警察查房。
這年頭小偷都這么大膽嗎?
他跳下窗框,陰著臉打開臥室房門,外面是亮著燈的客廳。
一個高挑的女人站在躺椅邊,深藍色長發披肩散落,黑白分明的杏眼盯著躺椅上面的老人,表情有些復雜。
酒井弦子和奶奶的關系,談不上多么融洽。
奶奶性格一直都很嚴苛,對外人,對自己,都是一樣。
那張嘴猶如尖刀,雕琢著兒女,孫女,讓他們能獨當一面,也讓彼此的親情變得相當淡薄。
但奶奶不會在意。
她就是那么要強,驕傲。
“你是弦子?”
青木有些不太確定,原主很久沒見過這位表姐,加上酒井家其他人的表現,他還以為這位說得馬上回來,是在白天。
沒有想到,真是馬上回來啊。
他看一眼墻壁的鐘表,打電話是凌晨一點,現在是一點半。
酒井弦子側頭,視線落在他結有血痂的右手腕,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
青木漫不經心道:“就是割一下脈,然后酒井青木死了,這個身體現有的靈魂是青木。”
酒井弦子沒有相信他的話。
比起相信一個叫青木的靈魂占據酒井青木的軀體,她更傾向酒井青木無法接受外婆死亡的事實。
在割腕自殺無果,精神出于保護自己,逃避痛苦的目的,假想酒井青木死亡,創造出一個叫青木的全新人格。
這是一種精神疾病。
酒井弦子擔心揭破會刺激他再次割腕,沒有說任何質疑的話,“奶奶去世后,你一個人住這里不方便,搬去我那里住。
等葬禮結束,我幫你辦理轉學手續,轉到池袋那邊去。”
“好,弦子,你的恩情,我以后一定會報答。”
青木的事業還沒起步,想要養活自己有些困難,急需外資幫忙。
等撐過這段艱苦期,再百倍報答對方的恩情。
酒井弦子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表情嚴肅道:“這是你說的話,千萬不要食言,每月的房租和伙食費,我會一筆筆記下來,你長大要還給我。”
“沒問題,但你別摸我的頭,我不是小鬼。”
青木非常討厭別人在自己頭上動手,連理發都是自學,拿著剪刀用梳子隔著咔咔亂剪。
酒井弦子手搭在他的肩膀,繼續道:“明天我幫你請幾天假,處理奶奶的葬禮,再辦轉學手續。”
“我不想荒廢學業,葬禮的事情交給你處理。”
青木想要趁著轉學之前,狠狠教訓一下那些霸凌過酒井青木的家伙,讓他們切身體會被霸凌的感覺如何。
酒井弦子盯著他看一會,還是沒拒絕,點頭道:“好,明天還要上學,我們去睡覺。”
“呃,你要和我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