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楣美眸圓睜，心想沒有犯錯，老板為什么打屁股，想不通就嘟著嘴道：“老板，外面說金公主封殺我們夢工廠，公司積壓好幾部影片不給放映，那個光頭佬天天來我們公司，今天找這個談話，明天找那個談話，我看就是挖人來的！”
王子凡點了點頭，雷爵坤封殺夢工廠，三個月前他就知道，無非是迫使他就范，讓金公主得意入股夢工廠，頓了頓，又問道：“公司高層有什么動向？”
周海楣想了一會，搖了搖頭，她一直呆在夢工廠，而公司那幾個高層權限比她大，可以隨時進出公司，甚至不來上班，徐可、曾至偉忙著籌備《最佳拍檔》忙得一個月沒了露面，麥蕩雄、簫若元在研究新片，陳柏祥、吳夢達兩人跑到電視臺上班，泰迪羅賓喜歡去唱片公司，只有施楠生、黃白鳴留守公司。
王子凡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小時才到十點。
周海楣好像想起什么來似得，從辦公桌文檔夾里翻出一疊報紙，笑道：“老板，這是新發型的《蘋果日報》，我每期都留了一份，那個周大鵬天天打電話報喜，可是您都不在！”
王子凡隨口問道：“報什么喜？”
周海楣笑道：“當然是銷量啊，每天都有增長，現在日銷十萬多份！”
“十萬多份？”王子凡有些吃驚，目前在香港主要的中文報紙包括《東方日報》、《蘋果日報》、《明報》、《信報》、《香港經濟日報》、《大公報》、《文匯報》、《天天日報》、《星島日報》及《香港商報》等。
其中老牌的《東方日報》、《星島日報》，在報業競爭中成為主要較勁的對手，雙方在各有各的依據下，都號稱擁有最多的讀者群，《東方日報》號稱有百萬讀者群，《星島日報》也不甘示弱，向來以財經新聞見長的《信報》為三十七萬四千，受知識分子喜愛的《明報》的讀者群為三十三萬，兩報分居排行榜上的三、四名，如今《蘋果日報》成立不過三月，銷量竟然突破十萬，一舉打開局面，也就是說《蘋果》日報可以盈利了！
王子凡好奇翻看幾期《蘋果日報》，版面劃分和《東方日報》相似，不過最醒目的頭條就是關于香港回歸話題，每一期都是，他寫的文章被來回引用，似乎在和什么陣營論戰的樣子，怪不得有這么高銷量，看來香港人比想象中還要關心‘前途’。
“還有其他報紙嗎？”
“有的！”
周海楣跑回自己辦公室，抱著一疊過期報紙，《大公報》、《信報》、《經濟日報》等等。
走馬觀花看了一遍，王子凡就明白了，原來是和《信報》、《經濟日報》論戰！雖然對手都是老牌報刊，受所謂精英青睞，但《蘋果日報》也不是獨自奮戰，每一份報刊都有他的立場，比如《大公報》、《文匯報》絕對支持大陸政府，這一次就是他們支持《蘋果日報》觀點。
《東方日報》、《太陽報》代表工商界的聲音，立場同自由黨比較接近，有時和政府唱反調，態度模棱兩可，屬于打醬油角色。
《經濟日報》、《信報》比較中產化，主要是財經專業行家，這些人最不希望香港回歸，所以反對聲最激烈，每刊必定有反對《蘋果日報》的文章。
《明報》、《星島日報》比較中立，有自己的觀點，誰說的有理就贊誰，偶爾反對《香港日報》，也偶爾支持，所以知識分子關注；
《成報》原本立場也比較中立，自從中資注入后，立場面現向左轉。
……
“狐仙？”
看到《星島日報》偏僻角落里報道的故事，王子凡十分意外，剛才分析轉眼丟到腦后，現在是1981年，不錯就是這個時候，香港鬧得沸沸揚揚的狐仙事件，能轟動香港，肯定不同尋常，據他所知，‘狐仙’搞出許多條人命，香港人人自危，最離奇的是遇害者都是兒童、嬰兒，就算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王子凡也覺得匪夷所思，要是假的，的確有許多死者遇害，而且家長都稱與妖狐有關，要是真的，世上怎么可能有妖魔古怪。
周海楣左看右看，小心低頭，鬼鬼祟祟的樣子，小聲道：“老板，你也知道狐仙啊？”
王子凡皺眉道：“已經傳開了嗎？”
周海楣目光躲閃，明明很怕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八卦心理，以至語氣飄忽不定：“我家就住在新界啊，那個狐仙出現的地方就離我們家不遠，聽說在雷電交加的晚上，到那家茶餐廳就能聽到狐貍叫聲，還能看到七條狐貍在墻上……”
叮鈴鈴！
叮鈴鈴！
周海楣正比劃著，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神色驚恐之極。
“別自己嚇自己了！”王子凡莞爾一笑，拿起話筒。
“周小姐嗎？”
“我是王子凡！”王子凡聽出是報社負責人周大鵬的聲音，距離十點還有十分鐘，看來會議要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