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印尼林氏都不知道?”邱得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林邵良家族影響力已經不局限于印尼國內,而是東南亞乃至全世界一流財團,在香港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連續收購了好幾家金融、貿易相關的產業,按理說以王子凡的地位,雙方早應該有所接觸。
王子凡沉吟一會,試探道:“這個林邵良是個華人吧?”
“看來你真的不清楚,林邵良的確是華人,不過根基在印尼……”邱得根忽然停下來,若有所思想了一會,驚咦道:“阿凡,你不會是想?”
王子凡裝糊涂道:“根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邱得根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王子凡姓王,林邵良姓林,況且從大陸出來謀生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扯上關系,喝了杯茶壓壓驚,笑道:“沒什么,年紀大有點想多了,好了阿凡,關于內地投資我等你消息。”
“沒問題!”王子凡一口答應,又笑道:“根叔,我們改天再聊!”
“嗯!”
掛了電話,王子凡回憶一會有限的林邵良資料,然后打電話到相熟獵頭公司,委托他們調查相關資料,事情很順利,又或許是林邵良太有名的關系,開車回到家里沒不久,獵頭公司就將所有情報、資料傳真過來,厚厚的一疊,足有幾萬字。
趙蕥芝開門進來,看到王子凡在辦公,露出無奈之色,走到身邊提醒道:“阿凡,晚餐準備好了!”
“你們先吃,我不餓!”王子凡抬頭笑了笑,心里還在想著如何攻略林邵良,剛聽到林邵良這個名字時,他心里還覺得有點諷刺,印尼是出了名的排華國家,而那位總統蘇哈托就是始作俑者,不說荷蘭、RB殖民時代,就是印尼解放后的六十年代,在政府的鼓動下,土著沖進華人家庭、店鋪,無數華人被屠殺,婦女、女孩下場更慘,血和淚的教訓,怎么能忘記,這個林邵良竟然在印尼混得風生水起,王子凡腦海里浮現的第一想法,就是此人是漢奸,討好印尼土著的商人。
不過看完資料才發現,自己想法太過偏見,這個林邵良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一直到成年才出國闖蕩,白手起家創下如此家業,光靠拍馬屁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在去年,林邵良屬下的太平洋集團就在大陸設立鞋廠,據估計,光在福清老家,林紹良就已投入了1億美元,當地的工廠、學校及旅館,都有林邵良的投資,不過,同林邵良龐大的資產和其他海外巨富在大陸的投資相比,林氏集團在大陸的投資一直在低水平徘徊。
據資料顯示,林邵良出生在沿海城市海口鎮牛宅村里一個殷實的農民家庭。祖祖輩輩都是以種田為生,家里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過得安逸自在。從小,林邵良就聰明好學,記憶力很強,在村子里很多人都不喜歡念書的情況下,他在私塾一直念到了15歲,然后開始學著做點小生意,家人給他在村口租了一間房子,開了一個小面店。
可是,好景不長,“九·一八”事變后,曰本侵占了東三省,整個中國都人心惶惶,林邵良的面店也只好關門了,林邵良的家鄉是個田少山多的貧困地區,正如當時許多出外闖世界的人一樣,很多當地的年輕農民都去了南洋謀職,林邵良的叔父去了印尼,后來大哥林紹喜也離鄉背井到了那里,可以說家里的頂梁柱就是林邵良和父親了。
然而禍不單行,1935年,林邵良年邁的父親因病去世了,操勞家務的重擔全落在他母親的肩上,而這時國民黨抓壯丁的風聲也越來越緊,母親擔心兒子被抓走,便主張他出走南洋,一來可以避免被抓壯丁,二來也可以去南洋闖一闖。
就這樣,林邵良來到異國他鄉,開始了自己的漂泊生涯,在抗日戰爭爆發的第二年春天,他來到印度尼西亞中爪哇的古突士鎮,投靠叔父,當時林財金在鎮上開了個花生油店,林邵良就在店里當學徒,每天起早貪黑地干活,空余時間還要學習印度尼西亞語及爪哇方言。
作為東南亞一部分的印尼,也并非安樂之邦,RB侵略者的鐵蹄也已經邁向了這里,爪哇島上并不比家鄉好多少,烽火連天,經濟凋零,生意人想要賺錢,談何容易,漸漸的林邵良發現,在店中坐等顧客上門不行,他便向叔父提出要到外面去推銷,叔父答應讓他去試試。
于是,林邵良走街串巷,上門推銷花生油。戰時對日用品的需要其實是很大的,但因為戰亂,顧客很少出門,林邵良的受到了熱烈歡迎,銷售額開始成倍地增長。叔父高興地給他加了薪,鼓勵他繼續干下去,兩年后,林邵良有了些積蓄,他開始有了新的想法,光一輩子寄居在叔父家,不會有什么出息,他想獨立,尋求更大的發展。沒有太多的本錢,林邵良做起了販賣咖啡粉的小本生意。
事實上,這段生活是非常艱苦的,為了生計和理想,需要每天半夜三更起床,先將買來的咖啡豆磨成粉,再用舊報紙包成小包,天還未亮,林邵良就騎上自行車,不管刮風下雨,趕到六七十里外的三寶垅市去販賣,只有當夜深人靜入睡時,才會忘記疲勞。這種生活雖然盈利不多,但卻培養他的膽識,積累了社會經驗,接觸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