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華人富豪集中地,香港排名靠前的華商,基本上都在這里辦公,王子凡也不例外,但不常來,反而是李嘉成、包于剛、鄭欲彤等人經常碰面,形成一個小圈子,每每遇上大事,都很默契走到一起商量應對方案,今天報紙上報道了會德豐兩大股東家族不合消息,包于剛認為時機已到,于是主動約了李嘉成。
看了報導,李嘉成露出沉思模樣,過了良久嘆道:“只是爭執,還不到翻臉的地步啊!”
包于剛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愁眉道:“王子凡最近出賣大量產業,很多業績不錯的公司都被‘清倉處理’,你說他想干什么?”
作為對手,李嘉成對王子凡了解頗多,暗自沉吟片刻,也想不出別的原因,指著報紙上會德豐三個字道:“應該是沖著它來的!”
“是啊!”包于剛終于說出心里擔憂,低沉道:“他現在的勢力已經難以估量,等到會德豐收購契機出現的時候,他豈不是更難招惹!我們這邊出手,又會引起一番大戰!”
李嘉成笑了笑,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包于剛哭笑不得道:“你有辦法了?”
李嘉成笑著道:“你認為王子凡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
包于剛想了想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收購戰,用最少的資金發揮最大的力量!”
李嘉成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在商場上跟他硬碰硬!”
包于剛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和解?這我早已做過,但王子凡那邊沒有表示,似乎成效不大!”
李嘉成搖了搖頭,提點道:“縱觀王子凡發家史,雖然沒有內地明確的支持,但他傾向大陸是公開的秘密,甚至在有些人眼里,《蘋果日報》已經取代《大公報》成為左派代表刊物,你想想沒有王子凡的允許,《蘋果日報》敢這么名目張大?”
包于剛有點明白了,李嘉成這是讓他通過政治手段來解決問題。
李嘉成開玩笑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內地貴客!”
這句話并不是無故放失,去年7月,包于剛與父親一起訪問北京,首次受到了偉人接見,邀請并陪同包于剛的是他的表兄弟、外經貿部顧問盧緒樟,然而當時偌大的一個首都卻找不到一個像樣的賓館招待這位大老板,最后好不容易才在北京飯店安排了一個套間,而包于剛大批隨從卻住不進去,包括他的妹夫——他最得力的助手。
在首都,包于剛向盧緒樟提出想為國家做點實事,第一件事不是造船,而是要捐1000萬美元給首都造一座像模像樣的大飯店,他不要求任何回報,只提出一個條件:飯店以他80多歲的老父親的名字命名,叫“兆龍飯店”。1000萬美元,在現在是個天文數字。
然而這張沉甸甸的支票卻沒人敢接。
這件事在首都的各個部門討論來、討論去,一直通不過。
持反對意見的人發言說:‘他是一個海外資本家,不過出了點錢,就想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首都永久留名,這怎么行?’”
結果偉人親自過問,通過這件事,包于剛在內地知名度很大,已經有了和偉人對話資格。
“你的意思是……”
“老哥,還是你來決定吧!”李嘉成雖然出了主意,但不想背這個鍋,幾次交手,他算是怕了王子凡,正面無法占據上風,就時不時的暗地里給你敲幾次悶棍,整一個混混行徑,他又是秉持儒家誠信守信、息事寧人等信念,根本無法用同樣手段來對付王子凡,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否則一聲操守、信譽奔潰,這代價比戰勝王子凡嚴重多了。
包于剛沉默一會道:“辦法不錯,不過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雖然信得過李嘉成,但包于剛也不想留下口實,免得將來發生變故,香港各大豪門,誰不對王子凡那呲牙必報的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