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寧的奶奶道:“那個病啊,誰也治不好。”
馮君寧一驚,“治不好?奶奶您也治不好?”
“不然,我為什么一定要說,等你們訂了婚,我再給他治?”
馮君寧慌了,“那現在怎么辦?”
“慌什么?誰也治不好,他請的新醫生也治不好。等那個醫生的治療也宣告無效之后,你就按照之前說的,給他遞臺階,我自有辦法。”
“怕就怕烈三少為了不履行婚約,就算治療沒有出效果,他也故意說有效果,那就麻煩了。”馮君寧擔憂道。
“要是他們作假,我也有辦法驗證。烈三少如果當真這么做,丟臉的是他,他兒子也會恨他的。”
“謝謝奶奶。”
馮君寧沒想到烈梓越那病是誰也治不好的。
這下,就要比拼手段了。
她覺得,等個十來天,也就差不多了。
烈家挑的訂婚的日子在一個月后,時間,完全足夠了。
——
“小少爺,您現在能感覺到痛嗎?”汪利哲每天早晨都會問一遍。
烈梓越每次都是搖頭。
汪利哲就會嘆氣。
小家伙見他這個模樣,很認真地想,再過段時間,要是還沒有效果,他是不是干脆裝能感到疼比較好?
上次他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原來,葉阿姨才是爸爸的救命恩人。
自從爸爸知道這個真相之后,對她的態度就比以前好多了,要是她再把他治好,那爸爸對她肯定會更好的!
他問菲奧娜:“菲奧娜,你覺得我在治療幾天之后,假裝能感覺到痛了比較好呢?”
菲奧娜奇怪道:“為什么要裝?你是不相信媽咪的醫術嗎?”
烈梓越臉紅了,“其實,我聽到之前給我治病的幾個伯伯說了,我的病,可能治不好了。”
菲奧娜突然伸手捧著他的臉,很認真地說道:“你要相信媽咪,別人治不好的病,她也能治好!我爸爸說過噠,媽咪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厲害的醫生,誰也沒有她好。”
這時候,烈西昀剛好經過,從他的角度看上去,兩個小朋友貼得很近,菲奧娜還捧著小越的臉,像是在親他。
他:“……。”
我是開明的家長,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吧。
他徑直走過了。
不過,菲奧娜剛才說那句話,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在意。
她爸爸,是什么人物?
葉如茵敢來招惹他,證明她膽子大,眼光還不低,菲奧娜的爸爸,想必,也不是個普通人。
烈西昀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感覺到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然后,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烈無傷控制了身體。
他垂眸看了眼受傷的手。
葉如茵那天說了之后,他就沒有再折騰這只手了。
紗布早就不用裹了,傷也快好徹底了。
按照烈西昀的脾性,估計,又得把他壓制住,直到他消失為止。
他繼續往電梯走去。
葉如茵馬上要過來接菲奧娜,他只要見上她一面也好。
至于菲奧娜的爸爸,一個死人,不用去計較。
睡覺之前,烈無傷給烈西昀留了張紙條:
這次,你想傷在哪兒?
烈西昀醒來之后,就看到了這張紙條。
他再次把紙條碾碎。
總歸,第二人格不敢把自己給弄死了。
他依然不打算妥協。
不過,接連幾天,他倒是發現了一個規律:
他不是每天晚上都失憶,但搬到這里之后,每次葉如茵晚上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印象。
唯一一次葉如茵不在,發生的事情也跟她有關——買房當她的鄰居。
第二人格,難不成,看上了葉如茵?
他轉頭看了眼葉如茵家的方向,眸色幽深,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這是葉如茵開始給烈西昀治療的第五天。
早晨起床后,她看到菲奧娜把她從葉家拿過來的相冊翻出來了,坐在沙發上埋著腦袋看。
她笑著說道:“那里面有媽咪從小到大的照片,你認得出媽咪嗎?”
奇怪的是,菲奧娜沒有像往常那樣脆生生地回答她。
她詫異地走過去,從后面摸了下菲奧娜的額頭,看她是不是不舒服。
菲奧娜盯著其中的兩頁照片,說道:“媽咪,你小時候和隔壁的小越哥哥長得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