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茵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臉轟地熱了。
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下去的肩帶和一邊衣領扯上來。
一抬眸，卻看到烈無傷在偷笑。
她心里一惱，啪地一聲，重重地沖他身上拍了他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烈無傷笑著求饒。
“趕緊給我出去，我要睡覺了！”葉如茵氣惱地指著窗戶。
“好的，我馬上就走了，別生氣。”烈無傷的語氣，像是在撒嬌，又調侃道：“動作幅度別太大，小心又走光了。”
葉如茵干脆抱著胳膊。
烈無傷笑了笑，說了句曖昧十足的話：“再問一個問題就讓你睡。”
他應該是深刻了解自己的魅力的，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什么樣的語氣，拿捏得非常好。
要是個普通女人，面對這樣渾身散發著妖孽氣息的男人，肯定早就暈頭轉向把持不住、不管對方說什么都只會點頭說好了。
葉如茵慶幸自己不是普通女人。
“問。”
她繃著俏臉，惜字如金。
烈無傷見她還愿意開口跟他說話，就知道她不是真生氣了。
他微笑著問道：“我想問，如果我存在的意愿足夠強大，是不是，烈西昀就壓制不住我，我就不會消失了？”
葉如茵愣住了。
“我不知道。”她慢慢地說道。
烈無傷嘴角微微一勾，“那我知道了。”
他突然向前傾，出其不意地，在葉如茵的額心印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在葉如茵發飆之前，他很快把腦袋退回到原位。
“我回去了，晚安，葉如茵。”
說完這句話，他就站了起來，當真往窗戶邊走。
葉如茵嘴角一抽，惱道：“從大門走！”
烈無傷腳步一頓，轉過頭來，一臉無辜地，“誒，剛才你不是指著窗戶，讓我從這走嗎？”
葉如茵咬著牙關，猛一抬手，指著房門。
烈無傷像是得逞般，狡黠地一笑，從房門離開了。
葉如茵站在露臺上，看著他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里，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出細長的影子。
其實，要解決雙重或者多重人格的問題，確實是有一個辦法的。
只是……
這時候，院子里的烈無傷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似的，突然轉過身來。
視線相撞。
葉如茵淡定地揮了揮手。
烈無傷嘴角微微一勾，也沖她揮了揮手，再轉身離開。
汪利哲錯愕地看著烈無傷從外面進來，心里覺得奇怪：
少爺，什么時候出門的？上哪兒去了？怎么一個人都沒帶？
該不會現在又是他失憶的狀態吧？
他遲疑了一瞬，還是走上前來，向他匯報了一件事：“少爺，事情查清楚了，藥就是馮小姐給夫人的。”
烈無傷眼眸微微一瞇，“我知道了。”
翌日清晨，烈西昀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柜上有張紙條：
汪利哲說，藥是馮君寧給的。
烈西昀起床后，就讓人去酒店找馮君寧，這才發現，馮君寧已經回帝都了。
——
帝都。
馮君寧一大清早就趕到蘇云湘的住處。
蘇云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她想好了，要借這一次的機會，給平時受盡寵愛的馮君寧立個規矩。
“我好心幫你，你倒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蘇云湘冷笑道：“要不是我幫你在西昀面前瞞著，你覺得，以他的脾氣，能饒了你？”
馮君寧忙不迭地認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拿出臨出門前，她奶奶給的一盒藥丸子和一盒安眠香，遞到蘇云湘面前。
“伯母，這是我奶奶制的駐顏丹和安眠香，特意讓我給您帶來。”
蘇云湘眼睛一亮。
馮家的駐顏丹，是出了名的。
馮家在市面上大量賣的那些，都是普通功效的。真正效果好的，是馮君寧奶奶親手制的，每年出不了多少顆。
這些藥丸要分給帝都不少名媛，就算是蘇云湘，每年也才只能分到十顆。
這一盒子，足足有三十六顆！
這可是烈家老太太每年的分量。
馮君寧又說道：“奶奶說了，以后每年都按照這個數提供給您。您用了駐顏丹后，配合安眠香用，睡得好，效果更好。”
蘇云湘咳嗽了一聲，心道：這還差不多。
她收了這些東西，又給馮君寧提了些規矩，讓她走了。
馮君寧回家后，向她奶奶匯報了情況。
她奶奶道：“你等著吧，她十天之后，必發病，到時候，只有我才能救得了她。你和烈三少的婚事，黃不了。”
馮君寧愣住了，“為什么她十天之后會發病？”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著急道：“奶奶，該不會，那些藥丸子……”
她奶奶滿面紅光的臉慈祥地笑了笑，說的話卻跟笑容相反，很瘆人。
“你當救命恩人這么好當？剛巧就有達官貴人病在你面前，還只有你能救？機會都是人創造的。你呀，就是太單純了，以后，學著點兒。”
馮君寧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