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西昀早料到他大伯會這么說,所以才請葉如茵來給他當證人。
誰知,不知道她從哪兒得知了小越的身世,跑了,不愿意幫他了。
他冷冷道:“大伯不用著急往我身上潑臟水,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哪里清楚了?”烈錦豐道:“我可是聽說了,你為了那個伍詩詩,不想跟君寧結婚。爸,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吧?說人家滕院長下毒,這種話,根本不能信!誰知道這是不是西昀你故意下的圈套?”
烈錚海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思考大兒子的話有幾分道理。
他厲聲道:“西昀,你當真故意設圈套了?”
烈西昀道:“我就算要給她下圈套,也不會拿我媽的命開玩笑。”
“這誰說得清呢?”烈錦豐道:“現在還沒人敢給你小舅舅治腿呢。再說了,我聽說是一個很年輕的小醫生把你媽治好的。”
烈錚海:“一個很年輕的醫生?”
“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烈錦豐道:“怎么就那么剛好,一個年紀輕輕的小醫生,居然比咱醫院的主任醫師還厲害了?這不是你提前計劃好的是什么?你早就準備好了解藥,知道你媽媽一定會沒事!”
烈西昀只需要把葉如茵的名號報出來,他們就不會懷疑她的本事。
但是,他答應了她,不能宣傳,不能說出她的身份。
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要低調。
他承諾了,就不能失信。
他冷笑道:“我媽中毒,大伯居然能懷疑到我頭上。有個詞說得好,由己度人,我看,奶奶的飲食起居以后得小心謹慎才行了。”
烈錦豐怒道:“你居然還反咬我一口?”
門外的烈梓越和烈西茉也聽到了里面的爭吵。
烈梓越想了想,給菲奧娜打電話。
“我大爺爺在我太爺爺面前污蔑我爸爸,說爸爸是故意讓奶奶中毒的。葉阿姨能不能幫我爸爸,在太爺爺面前幫他說說話?”
此時,菲奧娜和葉如茵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菲奧娜用她奶呼呼的聲音,求葉如茵:“媽咪,烈叔叔被污蔑了,你快幫幫他啊。”
葉如茵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管烈西昀的事。
李婉兒的男人!
她為什么要幫李婉兒的男人?!
她正要拒絕,菲奧娜卻開了功放,烈梓越稚嫩卻懂事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葉阿姨,你幫幫我爸爸吧。我大爺爺不相信你的醫術,污蔑我爸爸,說他和你提前串通好了,說奶奶中毒也是爸爸故意給馮家的人下的圈套。”
葉如茵心里一動。
他只要說出她是誰,就沒有人會質疑她的醫術了。
既然在質疑,那證明烈西昀還算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沒把她的身份抖摟出來。
“葉阿姨,我求求你了。”烈梓越道。
葉如茵閉著眼睛,嘆了口氣。
李婉兒的兒子求她,她居然狠不下心來拒絕他的請求!
“你把電話拿給你爸。”她說道。
烈梓越推開大書房的門,把手機放在了他太爺爺的奢華大書桌上。
“你進來做什么?”烈錚海瞪著小曾孫。
烈梓越對著手機說道:“葉阿姨,我把手機拿到我太爺爺面前來了。你快跟他們說說,我奶奶是怎么中毒的吧。”
葉如茵心道:也行,不用跟烈西昀對話。
烈西昀則詫異地看著兒子。
電話那頭是葉如茵?
這小家伙居然能說動她幫忙?
葉如茵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像是上了讓人降火的藥似的,清清冷冷的,不疾不徐,極好聽。
“二夫人的毒,是因為在服用駐顏丹的同時,還用了特制的安神香,有檢驗結果為證。這兩種物品,都是不久前,滕院長通過馮君寧給二夫人的。”
“科學的證據擺在這里,烈西昀提前安排他母親中毒這種說法,聽起來倒更像是潑臟水。一般人還想不到從這種角度潑人臟水,能想到的,都是人才。”
烈錦豐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抽。
這特么誰啊?關她什么事啊?
烈梓越急急幫腔:“太爺爺,您聽見了么?我爸爸才不會害我奶奶。”
烈錚海緊鎖著眉頭。
這件事,如果不是西昀策劃的,那可能真的跟滕少晴有關。
他真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烈西昀的心情極其復雜。
電話那頭還當真是葉如茵。
她居然還愿意幫他說話。
雖然語氣語調冷冰冰的,但話里話外,都是向著他的。
話很毒,聽在他耳朵里,卻非常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