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民可不是省油的燈,心里也是另有打算,這一次他負責運輸這些財寶,卻是因為局座的原因,干看著不敢下手,這么大筆錢財過手,卻無半點好處落下,以他的為人,如何肯甘心?
選擇用錢收買這處宅院,好處多多,第一,也是最主要的一點,當然是安全,自己可以毫無風險的起出財寶,避免在行動中出現意外,暴露自己上海站的行蹤。
第二,當然就是要白得這處宅院,這處房產價值可是不菲,甘明軒走后,這處房產難道還能帶走不成?就是從工作角度出發,自己的情報站在市區一直沒有落腳之地,日后總不能一直龜縮在法租界里,早晚還是要進去市區活動的,這處房產正好可以用得上。
第三,就是要狠狠敲這個膏粱子弟一筆,這小子仗著其父的背景,將自己使喚的團團轉,總要收些辛苦錢,不然真當軍統局是你們家開的,反正這些高官權貴們的錢來的容易,都不是什么好路數,盤剝的民脂民膏,自己拿著也不虧心。
“四萬美元!這么多?”甘明軒一驚,這可是一大筆花費,就算是他也是難以負擔的,自己來上海雖然帶了一筆錢,可是也不會有這么多。
王漢民點頭說道:“是啊!明軒,上海這里的地價你是知道的,你那處宅子占地面積可是不小,再說能住得起這么大宅子的人,肯定也非等閑之輩,我們若不出高價,他又如何肯賣?這四萬美元,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呢!當然,上海站里還有一些活動經費,我自會為你補貼一些。”
王漢民的表情到位,語氣誠懇,一副為甘明軒著想的樣子。
可是甘明軒卻看著王漢民,雙手一攤,苦笑著說道:“王站長,我這次來上海,根本沒帶這么多錢,你讓我一時間到哪里籌措這筆錢,你們軍統局就不能出手相助嗎?再說這房子我也帶不走,還不是要留給你們使用。”
王漢民是經年的老狐貍,如何會把這個紈绔子弟放在眼里,他馬上也是眉頭皺起,為難地說道:“明軒,你也知道,我們上海站躲在法租界里,根本不去日本人的地盤活動,要那處房子有什么用?現在又是經費困難,小數目我還可以做主,四萬美元,我可是要挪用公款的,軍統局家規森嚴,這可是要殺頭的,你還是莫要為難我!”
甘明軒眼珠一轉,馬上想出了一個主意,笑著說道:“王站長,當然不會讓你們白掏這筆錢,只是先周轉一下而已,這樣,你們先是把這筆錢出了,然后起出財物之后,我以等值的黃金抵賬,馬上就還給你們,如果不想要黃金,這批財物里還有不少的珠寶和古董,都是我們甘家這些年在上海收集的寶貝,我絕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王漢民聽到這里,心中頓時樂開了花,只是臉上確露出為難的表情,開口說道:“這樣不好吧,局座再三交代,我們絕不可以從中插手,截留這筆財物,畢竟是甘部長的面子,誰敢違抗!”
甘明軒卻是不以為然,他擺了擺手,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里,我不追究,誰會來多事,家父那里也自然由我來擔當,王站長不用擔心!”
王漢民要的就是甘明軒這句話,他一拍桌案,正色說道:“好,明軒你做事爽快,我也不能再多說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你這幾天就不要操心了,等我把一切辦妥,你最后去取出財物就可以了!”
王漢民自然不能讓甘明軒來經手這件事情了,不然他如何上下其手,賺取這筆差價,想一想,當初自己為了多要五萬美元的經費,賴在武漢不肯赴任,差點還惹怒了局座,現在只是一轉手,就賺到了這么大筆外財,王漢民不禁心中大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