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后,陰暗晦澀的審訊室內,寧志恒端坐在桌案后面,桌子上擺放著作戰參謀張成周的所有案卷資料,他仔細翻閱著里面的內容,將每一條內容都映入腦海之中,認真分析其中的涵帶的信息。
對面的審訊椅上坐著正是剛才因為出言無狀,而被曾興國教訓的作戰參謀張成周。
張成周看了看手上的手銬和腿上掛著的沉重腳鐐,忍不住開口說道:“寧處長,有這個必要嗎?”
他們在總部關押的時候,還是比較自由的,平時并不限制手腳的自由活動,只有在外出的時候才被帶上手銬,可是現在一來到行動二處,就被特意加了限制,舉止行動極不方便,更重要的是這給他們的心理帶來了沉重的壓力,顯然這位新的審訊官比之前的軍統特務要兇狠的多。
寧志恒沒有理睬他的話,仍然是繼續低頭看他的資料,就在張成周還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寧志恒才冷聲說道:“我沒有詢問你的時候,最好把你的嘴閉上,免得出丑!”
張成周聽聞此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面的人顯然脾氣不好,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他也不想再激怒于寧志恒,只好也是沉聲不語。
良久之后,寧志恒放下手中的資料,不急不慢的問道:“張參謀,我想問一問,你之前說,知道贛北防御計劃內容的不止你們幾個人,那你說一說,具體還有誰知道?”
張成周聽到寧志恒的詢問,開口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多次了,審訊記錄上應該有,好,好,我再重復一遍!”
看到寧志恒不善的眼神,張成周急忙改口說道:“雖然我們九個人參與了贛北防御計劃的制定,可計劃制定完成之后,我們上報給了統帥部,統帥部曾經開多次開會討論,知道的人不在少數,還有這些會議都是有會議紀要員參加的,這些人員也有可能泄密,最后,計劃的具體執行者,那些贛北地區的軍隊高層也是可能知道的,泄密的范圍非常廣,你們怎么就認定是我們幾個人泄密呢?還有,我是黃埔本校五期生,對領袖和國家是絕對的忠誠,其心可表,你們怎么能夠懷疑我?”
張成周越說越有些激動,他的聲音也變大了起來,寧志恒看著他淡淡地解釋道:“為什么會選中你們九個人,自然是有具體原因,既然你不服,我就給破例給你解釋一下。
知道贛北防御計劃具體內容的確實不少,首先是統帥部的高層將領,不過你不會認為這些人會是泄密者吧?這里面可也有你的老師,軍政委員陳寬上將!如果這樣級別的人都有問題,這個仗也就不用打下去了。
至于你說的那幾名會議記要員,他們的身份極為重要,都是委座的嫡系心腹,身份經受過極為嚴格的審查,平時甚至不能夠離開軍事委員會,一舉一動都在周圍的人的關注之下,他們怎么傳遞出這份軍事情報?
更重要的是,贛北防御計劃泄密出去的內容非常的詳盡,甚至具體到了每一個地區部署軍隊的各項數據,這些數據可是龐大繁瑣,而會議的記要員他們沒有機會見到全部防御計劃的所有內容,就算是有心記憶,也只能夠記下大概的內容,不可能把整份計劃的所有內容都泄露出去。
至于你所說的贛北地區駐守部隊的高層有可能泄密,道理也是一樣,總共三支部隊,分屬各部,對于自己部隊的防御計劃了如指掌,但是對友鄰部隊的具體計劃內容和數據是不知情的,他們也不可能泄露出這么完整的防御計劃。
所以在整件事情中,能夠全面的了解防御計劃,且有可能泄密的,就只有你們九名參與制定防御計劃的作戰參謀,我說的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