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柏接著問道:“你也不要太多疑,不一定是行動二處的人,你去問清楚手下的人,當時動手的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裝扮?什么口音?這些人是不是同一時間一起被抓的?”
田文柏到底是做情報出身,出去打探了一圈,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趕緊回來詢問詳情。
要知道如果是同一時間,抓捕這么多人,那需要的人手很多,說明動手的一方人手充足,絕不是小部門做的。
而且口音也很有參考價值,軍統局總部里,情報部門是局座的老底子,大多都是南京時期的舊人,所以南方口音居多,可是行動部門大多都是從軍中挑選的精英,所以南腔北調很是雜亂,只要搞清楚這一點,也能確定是哪個部門動的手。
錢忠也是頭痛,剛才他在急切之前,他并沒有細問,老實說,錢忠撈錢的本事不小,可搞情報,水平實在不濟,要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他一時也沒有想這么多,現在聽到田文柏的詢問,這才反應過來。
錢忠只好點頭說道:“我一時之間也沒有細問,等我去打聽一下。”
田文柏此時也覺得有些棘手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絕不能插手,不然只怕有不測之禍。
想到這里,他低聲說道:“老錢,給你一句忠告,這件事情你去查的時候,動靜別大了,真要是行動二處動的手,牽扯進去就是個大麻煩,要我說,不過就是些外圍,何必管他們死活,這些人死了,自然有新的人手,沒有必要去觸寧閻王的霉頭,碰著就死,挨著就亡,通遠門外的野鬼還少了,何必呢?”
田文柏這已經是肺腑之言了,很明顯不愿意再為錢忠打聽消息了,錢忠也是深以為然,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也只能撒手不管了,退一步說,就算是順元堂這些人把自己殺人奪寶的事情交代出去,自己去求局座,至少能保下自己的性命,可如果牽扯到別的事情,那可就難說了。
想到這里,錢忠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老田,還是你看的清楚,我會小心地,這些人大不了就換了,我也省心。”
聽到錢忠的話,田文柏也是松了口氣,他不敢再多留,免得錢忠又出什么幺蛾子,打了聲招呼,轉身開門離去,留下錢忠在屋子里發呆。
錢忠在腦子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實地查一查,確認一下,不然心中總不踏實,但他也打定主意,如果查到真是行動二處動的手,他轉身就走,絕不插手此事,躲得越遠越好。
錢忠想到這里,不再有半點耽擱,他起身就要出門,可是走到門口又猶豫了一下,剛才田文柏說的對,自己要是調查這件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查,動靜越小越好。
于是他離開了軍統局總部,趕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脫下軍裝,把中山便裝換上,在鏡子里照了片刻,卻是眼珠一轉,又三兩下脫了下來,從箱子里翻出一身粗布短布,穿在身上,取出一雙黑色布鞋套在腳上,這次再站在鏡子前面,頓時形象大變,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快步出了自己的家。
來到門口,他沒有去開自己的配車,這輛軍用吉普太顯眼了,他走到街邊,揮手招了一輛黃包車,坐了上去,吩咐了一聲,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