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這位青壯男子名叫柴良,因為排行老四,所以幫中人也叫他柴阿四,他是岳生的門生弟子,自從岳生離開上海后,很多的門生弟子都投入其他大佬的堂口里,柴良就是其中之一,他就投靠在了陳廷的堂口,做了一個小頭目。
可是他之前一直在萬木林的手下做事,萬木林對他很是信任,所以每一次萬木林回到上海,都會把他招到身邊做個幫手。
柴良聽到萬木林責怪,只好看了看陳廷,現在他在陳廷的手下做事,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打聲招呼。
陳廷大手一揮,對萬木林說道:“你也不要怪阿四,是我問他的,再說你我之間還說什么客套話,就是幾個老兄弟坐在一起說說話,有什么招搖的?”
萬木林其實也就是做個姿態,對于陳廷的好意自然不會推辭,于是點頭答應下來,約好了地點和時間,陳廷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萬木林把陳廷送出了大門,這才轉身回到客廳,對柴良說道:“我在香港就聽說了,這段時間上海亂的很,實在不放心,這才趕了回來,你把具體的情況和我好好說一說。”
“是!”柴良答應道,隨后就近段時間上海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包括市區,還有租界,以及青幫里面的各大勢力的動態。
岳生大半生都在上海經營,雖然被迫離開,但還是時刻想回到上海,所以對上海的局勢非常關注,他們這些弟子其實也是留在上海的眼線,隨時都會向遠在香港的岳生匯報情況。
萬木林仔細聽取柴良的匯報,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對柴良說道:“現在日本人的勢力越來越大,照我的估計,這租界里的只怕也支撐不了一年半載,我們也要做一些準備,臨來的時候,岳生哥交代,把手中的產業盡量脫手,再留在手里,只怕最后都是日本人的了,你這段時間多帶些可靠的人手,我們出入也要小心,可不要被人給算計了。”
萬木林疑惑地看了看萬木林,他不明白萬木林在擔心什么,但還是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法租界里還算平靜,就算是有些重慶分子,不過師父和重慶那邊關系深厚,他們也不敢動您一根頭發。”
岳生和重慶政府的關系一向親厚,尤其是他和局座的關系非同一般,兩個人是換帖的把兄弟,淞滬抗戰期間,不惜散盡家財,發動所有力量支持局座組建別動隊,這些大家都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最后被迫離開上海,所以柴良心中并不以為會有什么不妥。
萬木林卻是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不是擔心那些重慶分子,我是擔心日本人和偽政府的人,這一次回來沒有以往那樣簡單,岳生哥交代了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可要多個心眼,別什么都往外說。”
柴良一愣,但馬上點頭說道:“明白了,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