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明趕緊上前,把唱片機上拾音器的針頭挪開,音樂戛然而止。
“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陳廷緩聲問道。
雷達明的臉色凝重,低聲說道:“師父,萬木林把羅子棟給殺了,這可是要逼我們站隊啊!他這么做也太狠了!”
“什么!”
陳廷聞聽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他一下子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悠然自若的神態,他緊盯著雷達明,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就在今天中午,羅子棟在回疆大飯店宴請萬木林,可是萬木林根本沒有到場,結果大飯店發生了大爆炸,整個樓層都給炸毀了,羅子棟和他的兄弟嚴星,還有四十多名保鏢槍手全部被殺了,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場面慘烈極了,和兩年前陸天喬被殺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都是毫無反抗的跡象,對方從容補槍,全都是近距離射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這是重慶特工的特有手法,我敢肯定是同一伙人干的。”
陳廷聽到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側過身子,在屋子里走了幾個來回,大腦在飛快地思考著。
雷達明接著說道:“兇手逃去無蹤后,萬木林還特意派柴阿四進了飯店,當著我的面確認羅子棟的死活,這是對我們的警告啊!師父,您說,萬木林這是不是要逼我們表態,那件事情不答應,只怕是不行了!”
陳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半天才疑惑的說道:“我和萬木林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他以前做事可沒有這么霸道啊?”
雷達明搖頭說道:“一定是他的手筆,羅子棟這段時間因為出賣重慶特工一事,嚇得一直閉門不出,調派大量的保鏢槍手看家護院,一直是平安無事,可是今天卻被萬木林調出了羅公館,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您說,還會是誰?”
陳廷聞聽,也是不由得不信,事情確實不會這么湊巧,至于萬木林身后的人,和軍統局又有特殊的關系,做到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
陳廷嘆道:“唉,都是多年的交情了,真要逼得這么緊嗎?”
雷達明卻是表情凝重地說道:“他如今有了重慶方面的支持,底氣十足,這件事情又事關重大,他專門從香港趕回來,自然是志在必得,手段狠辣些也是正常,只是我們如果不答應,他只怕沒有那么容易放過我們。”
陳廷不禁一跺腳,嘴里惱火的說道:“唉,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只想著閉門過日子,可是他岳生也太霸道了,人都跑到了香港了,還把手伸得這么長,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