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掩飾身份,那很多事情就不用遮遮掩掩了,我給你交代一下,軍統上海情報科的工作由我全面負責,你以后的工作也由我親自領導,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你和我不能頻繁見面。
你之前的聯絡方式不變,聯絡上線仍然是錢老板,他的真實身份,是我的隨身秘書易華安中校,日本化名赤木幸仁,當然,出現緊急的情況,你也可以直接聯系我。”
“明白了,一切不變,只有緊急情況下,才向您直接匯報。”
“好,現在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駱興朝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處座,能問一問,您的這個日本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藤原家族的嫡系,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們軍統的人?我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也怨不得駱興朝困惑,畢竟藤原智仁這個身份太重要了,根本不可能作偽,難道處座原本就是日本人?
寧志恒不禁有些好笑,他搖頭說道:“當然是假的,我是正經的黃埔本校生,如果歷史不清楚,你以為局本部的監察部門是擺設嗎?只不過里面的經過很復雜,為了經營這個身份,我們付出了很多,也非常的不容易,即便是在軍統局高層內部,也只有兩位局座才知道。”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鄭重的說道:“所以你一定要牢記,千萬不能有一絲疏忽,我的身份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你不能向木魚小組的其他成員泄露任何有關我的情況。”
駱興朝當然知道利害,不說處座這個日本權貴的身份有多么重要,就是處座本人作為軍統的三號頭目,位高權重,牽連之廣,影響之大,如果一旦出了問題,對整個國家的情報部門,都絕對是一場滅頂之災。
“請處座放心,就是刀斧加身,萬劫不復,興朝也絕不會泄露您的半點信息!”駱興朝挺身立正,鄭重回答道。
三天后,影佐裕樹趕來上海,和藤原智仁進行會晤,雙方的態度都表現的大度包容,最后達成共識,影佐裕樹承諾,特工總部今后不得在上海繼續走私活動。
藤原智仁也是退了一步,退還了收繳的這批物資,并答應特工總部可以在杭州繼續經營走私。
反正特工總部的走私對象是國統區,對杭州本地的藤原分社也沒有什么影響。
可以說,藤原智仁對影佐裕樹做出了較大的讓步,這讓影佐裕樹很是領情,畢竟是自己先做的不厚道,能夠得到這個結果,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元旦過后,已經是一九四一年的年初。
上海公共租界里的一處廠房內,單獨隔離出來的庫房廠區,安靜無聲,但是周圍卻布置密不透風,警戒森嚴。
這個時候,幾輛轎車緩緩駛來,車輛沒有停,直接開入庫房的大門里,轎車停下來,寧志恒在眾人的護衛下,邁步下了車。
霍越澤來到一處墻壁,用手推開一處隱蔽的開關,地面上就悄無聲息地升起一面鋼板,露出寬敞的階梯,這是進入地下印鈔工廠的唯一入口。
“這里處在我們的勢力中心,周圍都已經隔離封鎖,還布置了足夠的力量警衛,都是我們自己的隊員,絕對可靠,技術工人都在下面工作,與外界隔絕,不會有任何消息泄露。”
霍越澤邊介紹邊領著寧志恒走下了階梯,來到地下,放眼是空間很大的廳堂,穿過廳堂,進入甬道,經過幾道關卡,來到最里面的印刷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