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
任婷婷甜甜的喊了一聲。
九叔一扭頭,看到任婷婷,似乎放松了不少,以長輩的口吻說了句:“幾年不見,長這么大了”
“確實很大”
一旁的文才盯著任婷婷的珍珠項鏈周邊,一臉豬哥相,就差流口水了。
任婷婷心中暗惱,打算等下整整文才。
“這位是?”
九叔注意到了穿著道袍的秦源。
搶生意的?
他似乎輕松了不少。
任老爺的這單買賣,他并不是多想做。
有人替代更好。
“這位是秦道長”
任婷婷介紹。
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鸝的叫聲。
“林道友”
秦源打招呼。
腦海里閃過一系列的畫面。
一字眉、冷幽默、好面子,頭腦靈活,身手敏捷,連畫符念咒都有型有款;
一身黃色的太極袍、戴著八卦巾,身邊總有兩個“沒頭腦”和“不高興”的徒弟:帥的叫秋生,呆的叫文才;
一把桃木劍,幾道黃紙符,劍尖一挑,單腳一跺,出手就是“正宗抓鬼范兒”;
他是毛小方,也是林九,人稱九叔。
他是盛名已久威風八面的“僵尸克星”。
最終,和眼前的九叔雜糅成了一體。
“秦道友”
眼中閃過驚艷的九叔,也打了個招呼。
一旁的文才。如遭雷擊!
他不是一開始就這么木訥沒有朝氣的。
還是金庫充足的少年的時候,他愛慕一個姑娘。
他以為賺夠了錢,就能娶人家。
他背著師父利用不熟練的道術各種賺錢,等一天,他帶著賺的錢來到人家姑娘面前,表明情意。
姑娘委婉的拒絕了他,幾天后嫁給了一個很窮的俊后生。
從那以后,他木訥了。
今天看到秦源宛如天降仙人的臉,死寂的心再次被扎了一下。
“人世間的險惡都在一張臉上”
他嘀咕道。
“說什么?”
九叔一字眉一挑,疑惑的看向文才。
文才沒有吭聲。
“九叔,我們上去,爸爸一定等著急了”
任婷婷笑著說道。
一行人來到二樓。
秦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桌子旁等待的任發。
也注意到這邊的任發起身迎接。
“任老爺”九叔很自然的打招呼。
他和任發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九叔,請坐,秦道長,也請坐”
任發跟九叔客套完,跟秦源客套。
文才熱情的打招呼。
任發只是點頭示意。
任老爺是個看身份看臉看本事的人。
這幾項,文才一個都不沾。
“聽說婷婷在省城學了化妝”
九叔開始了拉家常。
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大爺大媽沒什么區別。
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
這其中的中,說的就是九叔這種人。
“這個丫頭剛學會化妝,一回來就四處教人。”任發話語之中帶著得意。
他是個很開明的人。
女兒學有所成,他很高興。
“我要把我在省城學到的都交給這里的女孩,我還要開店,為家里分擔壓力”
任婷婷一臉認真的說道。
家里的情況,她很清楚。
她不覺得女孩子就不能替家里做些什么。
任發更高興了。
沒白疼這個女兒,知道心疼老子了。
嘴上確實教導:“年紀輕輕,多學著點,開店的事以后再說”
末了,又來了句:“家里哪有什么壓力。”
秦源心說,你也就能騙騙自己。
這路過來,他仗著耳力,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議論任發要敗落的事了。
現在的任發,有點套中人的意思。
這時,侍應生拿著單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