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個多月后。
武當山。
氣象萬千的真武大殿之中。
武當掌門宋遠橋拿著一封書信,氣的渾身發抖。
信是汝陽王察罕帖木兒寫的,說他已經率步騎二十多萬南下,不日將抵達武當。
如果武當的人膽敢逃跑,就在武當方圓五百里展開屠殺,高過車輪的都不會放過。
事后還會發文書告訴天下,這些人的死,是因為武當。
“察罕帖木兒,你這條老狗”宋遠橋忍不住罵道。
然后,是長久的沉默。
罵解決不了問題,解決問題的還是要看拳頭。
“遠橋,發生了何事?”
有些邋遢的張三豐提著拂塵走了進來。
仙氣飄飄只是偶然,邋遢才是張三豐的常態。
宋遠橋將書信遞上去。
張三豐看了一陣后,眼中閃爍著火焰。
雖然他早就過了發脾氣的年齡,這封信還是把他氣到了。
都天下大亂了,蒙元還是那么殘暴。
“師父,小師弟說的那個通天巫,肯定也來了,不然察罕帖木兒不敢這么肆無忌憚”
宋遠橋擔憂的說道。
自從得知,草原上有一尊通天巫,實力在師父和小師弟之上后,他就沒睡好覺過,好幾次從噩夢之中驚醒。
張三豐來回走了幾步后,道:“遠橋,你帶著其他人離開武當。”
他不想辛苦建立的武當就這么毀了。
只要傳人還在,到哪里都可以建立一個新的武當。
宋遠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臉漲的通紅,跪下道:“弟子絕對不會離開武當的,如果師父再說這種話,弟子就死在師父面前。”
說完,他拔出劍橫在脖子上。
只要師父再說一句讓他離開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抹脖子。
“你啊”
張三豐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這個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
“弟子愿與師父,與武當共存亡。”
宋遠橋決然道。
“弟子也是”
“弟子也是”
……
張翠山,殷素素以及其他張三豐的弟子,走進來,跪在地上。
張三豐的心都在滴血,走到大殿門口,望向外面,“老道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這些天,他的修為又有精進,就算殺不死通天巫,重創通天巫,再弄死察罕帖木兒,和幾千個元軍還是可以的。
“就算死,也要咬掉他們一塊肉”宋遠橋惡狠狠的說道。
和之前好好先生的樣子判若兩人。
外面正在掃地的幾個小道士,露出恐懼表情。
接下來的幾天,二十多萬元軍即將抵達,同行的還有一尊修為比張三豐還強的人。張三豐,宋遠橋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打算的消息,一并傳了出去。
武當上下人心惶惶。
“我才知道,秦風眠早就跑了,留下我們面對元軍,可惡”
“胡說八道,小師叔是陸地神仙,怎么會跑”
“我就不信他是陸地神仙,肯定是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法子,而且不能隨便用,不然他早就把元朝滅了”
“都怪秦風眠,好端端的殺死三萬元軍干什么”
“你怎么能這么說,元軍作惡多端,難道不該殺嗎”
“殺之前要看看自己的斤兩”
“修道之人,講究的是心平氣和,看破紅塵,動不動殺人,修什么道”
……
又過去了幾日,武當的弟子少了一大半。
全都是三代弟子。
他們大多是各地的富戶子弟,想得到武當的庇護,才加入武當的,武當要完了,他們才不會傻到留下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