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右邊轉了。”
“我看到了,到我這里了。”
“在文林路?我去西霞路,你們去水產和鸚鵡路。”杜博在腦海里翻閱地圖,往前跑去。
“咦?”耳機里突然傳來小弟的輕呼聲。
“什么事?”杜博立即問。
“他好像丟了什么,天太暗我沒看清,巧克力球一樣的東西。”小弟說。
杜博放下心來,巧克力球一樣的東西能有什么威脅。
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吩咐:“等他走了你去看看。”
少年拐到了水產路,是另一個小弟負責的路段。
天快完全黑了,周圍沒有人,差不多到了下手的時機。
“我到他丟東西的地方了,什么也沒有啊。”
留在原地的小弟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一陣驚呼,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杜博嚇了一跳,忙靠在墻邊,緊張的看四周。
“沒事,”小弟的聲音再次傳來,“倒霉,踩到了一個玻璃珠,滑了一跤。”
杜博提起的心回到了原位,他說:“不要管那個巧克力球了,到前面去,準備動手。”
小弟高興的應下,不一會兒就傳來就位的消息。
少年進入了杜博所守的路段。
蹲在昏暗的角落,杜博確信少年見不到他。太陽完全落下了,他只能見到少年的輪廓。
寂靜的路面突然傳來幾聲脆響,像是什么東西落在水泥路上,蹦跶了兩下。
是流浪貓?還是對方踢了什么東西?
少年往左邊轉,他一邊吩咐小弟往那邊的路口過去,一邊起身離開角落。
這時候,耳機里又傳來一道痛呼聲。是水產路的小弟。
“草,滑了一跤,差點沒把我屁股摔裂!”小弟罵罵咧咧的說。
“怎么回事?”杜博拐過角落,隨意的問。
“踩到了一個玻璃珠。”小弟答。
杜博的腳步停住,他喃喃自語:“又是玻璃珠?”
一道靈感劃過他的大腦,他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想。
小弟還說了什么,他沒心思去聽。
屏住呼吸,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開燈光。
燈光化作光圈,照在黑暗的路面上,從他的腳面開始,慢慢往前移動。
一顆玻璃珠闖入了光圈。
晚風吹過,玻璃珠晃了晃,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光圈顫抖,他的手腳發麻,心臟如同被一只鐵手緊緊攥住。
他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他估算自己的步伐,得出結論:再走三步,他就會踩上去。
三道信息浮現在他的腦海:少年丟了巧克力球樣的東西、他和兩個小弟遭遇的玻璃珠、他剛剛聽到的路面脆響。
寒意浸透了他的全身。
“大哥,我們在哪動手?”
耳機里小弟的聲音,讓他冷靜了些。
“撤。”他說。
“什么?”
“我說撤,聽不到嗎!”
他暴躁的聲音在巷子里回蕩。
“是。”小弟們立即回答。
“小心一點,注意腳下和頭上。”杜博深吸一口氣,“如果想死的話,你們可以繼續。”
“怎么了,大哥?”一個小弟小心的問。
“可能是超能力者。”
結束通話,杜博撿起了玻璃珠,心中苦澀,少年那三次重注果然不是運氣。
他寬慰自己,至少對方沒有要他們的命。
如果一顆玻璃珠,可以準確的出現在他的腳下,那么一把匕首,同樣可以準確的出現在他的腦袋上。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超能力并非無跡可尋,那個少年到底是如何贏得賭局,又是如何讓玻璃珠出現在他們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