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的心中一暖,何學姐不是許羅雷,與他的交情不算深,卻在他有意隱瞞的情況下主動幫忙。
【多謝學姐好意,已經解決了】
他發信息回復。
債不是他欠下的,而是他那一年到頭難得見到身影的父親。
兩個月前,只是酒鬼和色鬼的男人,終于湊齊了剩下一鬼,欠下一家武館三百萬。
秋家早就見底的家業,無法支付這份龐大的債務,加上老相好和他分手,男人想不開跳了樓。
從法律上講,子女無需替父母還債,可法律至上的時代早已過去。
大災變后,各國政府受到了幾乎是毀滅性的沖擊,威信力幾乎喪失。直到五十年前,才重組成了一個全球聯合政府。
政府對下面的管控弱了,武館就應運而生。
不還武館的欠款不會進監獄,只是會下地獄。
今晚就是那家武館給的最后期限,秋笙只能鋌而走險,去水龍市湊齊這筆錢。
“到了。”
出租車停在居民樓下,秋笙掃碼付款,走上樓。
沒等他掏出鑰匙,門被打開,妹妹舞草雙手叉腰,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見到秋笙還帶著疲憊的臉后,她的氣勢立即弱了下來。
“不就是去旅游嗎,怎么弄成這樣。”她嘟囔說。
給秋笙拿好拖鞋,她去廚房端來一杯溫水。
秋笙躺在沙發上,疲憊是真的。他整整在賭場運算了一個白天,才算出三樣必贏的時機。
不過在妹妹面前顯露出這種疲憊,就純粹是他的心機了。
“因為只有一天,所以逛了好多地方,沒怎么睡。”他有意揉了揉腦袋。
“頭又疼了嗎?”舞草來到他身后,手在他的腦袋兩側輕按。
秋笙沒有告訴舞草男人的事情,主要是為了隱瞞事關武館的欠債。
男人的葬禮是他的另一個老相好辦的,很簡陋。
下午把事情徹底解決后,再告訴她吧。
喝了口茶,秋笙想,還了三百萬之后,還剩兩百萬,把房子也賣了,和舞草去他上大學的城市生活。大城市總比小城市守序一些。
他閉上眼睛,還有些昏的腦袋在舞草熟練的手法下輕松了許多。
他的腦中浮現出父親的身影。
直到男人死了,他才知道男人身上發生的事。
因為欠債和失戀就跳樓,真是軟弱。
為什么不和自己說一說,三百萬而已,自顧自的跳了樓,以為這舉動很帥嗎?
“阿笙。”舞草的聲音傳來。
睜開眼睛,秋笙往后仰,看身后的妹妹。
“做噩夢了嗎?臉色不太好。”舞草擔憂的問。
“沙發上躺得不舒服,我去房間補一覺。”秋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