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被一個中年婦人抱在了懷里,它叫杰克,那中年女人不停在喊這個名字。
六樓,秋笙同樣在看下方。
女人的意識還沒消散,她的手掌微微動著,似乎在向旁人求助。
服務員們和客人們慌張的站在周圍,沒有可以幫她。
推輪椅的年輕男人從地上站起來,他顫抖著,他幾乎看到了事件的全過程。
明明他只是摔了一跤,居然起了這么復雜的連鎖反應,引發了這么嚴重的后果!
“艸,我太強了!”他興奮的掏出手機拍照。
等醫生到來,坡道已經被血浸紅。
女人已經不動許久。
看著救護車駛遠,秋笙打電話給王山浩。
“發生了什么?我看到她上救護車了。”他問。
“你回去吧。”
王山浩已經到了樓下,正在調查事情的經過。
他不知道,同他通話的正是兇手。
兇手從他的身邊穿過坡道,向他點頭打了招呼,走出飯館,
路過監控的死角,秋笙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菊花叢那邊,撿起了人行道上的玻璃珠。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家。
目前的危機算是解決了。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他站起身,翻找家里的柜子。
許久,他終于找到一張父親年輕時候的相片。
把相片靠在墻面,放上香爐,他點燃三支香。
柜子里還有一包煙,取出一支點燃,他吸了一口,煙味刺痛他的喉嚨。
他把剩下的煙和玻璃珠一起,放在了香爐里。
男人是個老煙槍,但在秋笙和舞草面前從未抽過,秋笙是通過男人衣服上的煙味和口袋里的煙盒知道的。
和煙放在一起的還有一些計生用品,是秋笙初三那年,男人悄悄放在他抽屜里的。
舞草總是在日歷上標出男人可能回家的日子,即便男人在家的時候,家里的氣氛會變有些尷尬。
這就夠了嗎?
秋笙看著相片,相片里,男人騎在樹上,笑得很開心。
不。
這只是開始。
頭如同要裂開一般,他等著香燒完,收拾好香爐和照片,躺回沙發上。
天色漸漸暗了,許羅雷發來消息,問欠債的進展,他沒有回,昏昏沉沉的睡著。
女人死亡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循環播放,血色的菊花隨風飄動,這是他第一次了結別人的生命。
再次睜開眼,陽臺上已是一片暗黃。
頭痛不減,太陽穴附近傳來舒適的觸感。
抬頭看,是舞草。
“不用太勉強自己的,阿笙。”女孩兩腿擱在秋笙左右,低著頭,正視他的眼睛。
“從哪學來的中二話,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秋笙用力扯一下女孩的臉。
舞草氣呼呼的瞪秋笙,手上揉按的動作不變。
秋笙閉上眼,夢的坡道上沒了血,黃花開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