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秋笙關了燈,拉上兩層窗簾,坐在床頭。
他繼續用手機瀏覽本地論壇,等著時間流逝。
到了凌晨一點,他走到窗邊,掀起窗簾邊角。
盯著他的那輛車還在,車窗經過了特別的處理,看不出里面的情況。
車里白天有兩人,晚上會減少到一人,大概去女人家里,或是到臺球室之類的地方去了。
畢竟只是個武館,人員并不專業,自己的監視等級也不高。
放下窗簾,他輕聲打開房門,從家里走出。
樓道昏暗,燈是觸控燈,他沒有點,靠著計算腳步快速往下走。
到了一樓樓梯的轉角,他打開通風窗,戴上帽兜。
窗外是居民樓的背面,下方是一片灌木叢。
已經是深夜,燈光在夜色下顯得十分暗淡,沒有行人。
他從窗戶躍下,灌木叢被他踩踏,發出輕響。
四周還是一樣寂靜,看來是真的沒人盯著。
沒走小區門,他找了一段圍墻翻過去,打一輛出租車,坐在后排座位。
出租車司機從車座下取出一節鋼管,放在副駕駛位上,才發動了車,并且一路上,不停通過中間的后視鏡看他。
不怪出租車司機警惕,秋笙穿了一身黑,還用帽兜遮了臉,太像打劫司機的罪犯。
到了地方,秋笙用現金付款。
這里是龍宮市最繁華的路段,路上可以見到巡邏的警備員。
相對于其他地方,這里的安全性高了些,在這尋歡作樂的人很多。
進入滿是霓虹燈的街道,秋笙拐了兩個彎,來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銀斧酒吧。
這家酒吧不是最豪華的,但是最大的。
交了一百的入場費,秋笙走進去。
進入真正的酒吧前,還有一段不短的走廊,走廊兩邊是酒吧工作人員的休息室。
盡頭的門前,站著兩個持著棍子的保安,保安的五官兇惡。
“不要鬧事。”
秋笙走過的時候,他們這么說。
推開門,激烈的音樂聲沖擊耳鼓,鼓聲仿佛敲在心臟上。
中央的舞臺上,一個樂隊正在演奏,四個衣著暴露的女性在熱舞。
如果沒有一百的入場費,湊熱鬧的人會把酒吧填滿。
秋笙在吧臺坐下。他摘下了頭上的帽兜,在這里戴上帽兜反而顯眼。
酒保是個穿著西裝馬甲的女性,樣貌不錯,氣質妖艷。
“第一次來酒吧?”酒保問。
“沒來過這么刺激的。”秋笙裝作新奇的樣子,四處打量。
“那就是來得少。”酒保說,“對于你這種雛,我推薦滿江紅。”
“滿江紅一杯怕是要把我帶走。”秋笙搖搖頭。
“你懂還裝個什么雛。”酒保頓時沒了玩弄的興致。
“一杯水調,不需要多加酒精。”秋笙說。
拿上點來的酒,他在一張小桌上坐下。
除了吧臺和舞臺那邊,酒吧整體的燈光昏暗。
他大膽的四處掃視,除了仗著昏暗,還因為像他這么做的不在少數。
以龍宮市大部分居民兩三千的月收入而言,一百的入場費不菲,何況還有酒水費。好些人都是第一次來,當然要看個痛快。
秋笙所坐的地方是離門最遠的角落,他只要往舞臺的方向看,就能看到酒吧的大部分。
他找到了他的目標。
舞臺東邊,9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一起,他們盯著臺上的女人,發出輕浮的呼聲。
舞臺南邊,6個同樣年紀的男人坐著,他們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東邊的那群人身上,穿的是繡有“山”字的練功服,南邊的那群人身上,穿的是繡有“蘇”字的練功服。
他們分別是東山武館和蘇家武館的人。
武館的中高層一般不會穿著練功服亂逛,只有底層的成員喜歡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