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已經夠了不是嗎?”
秋笙沒有說話。
“等上一周,我帶你和你妹妹去扶光島,何夕說你很有科研天賦,你可以進入她的研究所,過上幸福安穩的生活,沒有必要與那些渣滓們糾纏。”
在這一瞬間,伊清淺身上的玩鬧氣質消失不見,她將手按在秋笙的肩膀上,表情認真。
“避開了東山武館,還會有東山研究所、東山島、東山聯盟這樣的組織,不是嗎?”秋笙反問。
伊清淺不能回答。世界從來不是秩序的,大魚總是在吃小魚。
站起身,秋笙進了臥室。
他不能留在客廳,他怕自己會同意伊清淺的提議。
逃避和妥協是美好的幻影,讓人輕松,將人麻醉。
他不能要這些,不然下次還會遭遇同樣的事情。
東山武館是他的仇敵,也是他的試煉。
看著關上的房門,伊清淺嘆了口氣。
她脫掉腳上的棉鞋,抱著腿坐在沙發的邊角。
“避開了東山武館,也會有東山研究所、東山島、東山聯盟這樣的組織。”
秋笙的話在她的耳邊回響。
……
午飯在外面小館子吃了一頓,舞草放學前,秋笙將賴在沙發上的伊清淺趕走。
深夜。
秋笙從家里出來,他的動作依舊小心,但沒了昨晚的謹慎。
謹慎是為了不讓舞草發現,現在舞草已經發覺了,沒了謹慎的必要。
秋笙可以肯定,女孩正坐在門邊聽他的動靜。
她會怎么想呢?音信全無的父親,深夜出門的哥哥,還有找上門來的武館成員。
秋笙想,舞草沒有將這件事情挑明,是顧及他的情緒。
因為他不愿意說,所以舞草就算發覺了不對,也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
盡管她心里憂慮得很。
早上,她躲在角落悄悄觀察,是她對自己的關心。
秋笙有些心疼。
可告訴她自己正準備對付東山武館,只會讓她更加憂心,女孩自己想象,多半還想象不到如此嚴重的程度。
沒有從樓道口出去,秋笙還是從一樓轉角的窗戶跳到后面。
東山武館的監視已經撤銷,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些。
現在是零點多,小區里沒有行人,樓多半熄了燈,兩旁的路燈暗淡。
秋笙往左右瞧了瞧。
“找我呢?”
伊清淺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低下頭,秋笙見到一個人頭,從自己的影子里探出。
藏在影子里能力嗎?
“如果我快速打開手機燈光,讓影子變換位置,你的腦袋會不會滾到一邊去?”他問。
“你的癖好挺奇怪啊。”
如同從游泳池里鉆出一般,伊清淺兩手按在地面,用力一撐,人站在了馬路上。
“我們去哪?”她問。
“去找蘇家武館的一個人。”秋笙往前走,腳步很快。
“等等我!”伊清淺小跑跟上,“蘇家武館的誰?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