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陽城的第二天,工廠給前來的同學們安排了工作,宿舍工作間,兩點一線,時間飛速,轉眼就過了一個月。
伴隨第一縷晨光,剛上完夜班的溫言和同學從工作間離開。
“這活簡直就不是人做的,天天黑白顛倒,早知道這么辛苦,當初我就不來陽城了。”
“上周我媽還問我什么時候能回去。”
兩人齊齊看向溫言,“言言,你怎么都不說話啊”
“上了一晚上班你們不累啊我困了,先回去休息,拜拜”溫言笑了笑趁著暖陽未升匆匆離開。
“誒你不是還沒吃早餐嗎”
同伴拉住跟溫言說話的女生,“言言不吃早餐你又不是知道,算了,隨她去吧。”
女生困得直打哈,“明明一樣加班,溫言怎么就一點不知道累呢,你看她都瘦成皮包骨了,還不吃早餐,這樣身體能撐得住嗎”
“別人的事管這么多做什么,來陽城這些天,我連零食都沒見她買過,說來這點我們還真得好好跟溫言學學,你看我,來的時候帶了兩千塊,現在飯都快吃不起了。”同伴掏出空蕩蕩的口袋,一臉愁容。
“我也好不到哪去,本以為兩三千可以很瀟灑地過幾個月,哪曾想陽城的消費這么高,一天光飯錢就二十五,這還是最低標準,隨便吃點好的一百起,錢沒掙多少,人都要餓死了。”
兩人來到食堂打了份早餐,看到飯卡上面的余額,頓時焉了。
另一邊,溫言回到宿舍,同寢的室友,三人上白班,三人上晚班,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洗漱結束,她坐在床邊看著手上的飯卡愣了許久。
當初充值的五百塊已經用得差不多,距離發工資還有半個月時間,高強度的工作量如果吃不飽,根本無法支撐這具身體。
之前在叔叔嬸嬸家,還能買個掛面煮著吃,也能節省下不少,可這里連個熱水都沒有,許多方法都行不通。
溫言從未想過,早早就知道社會殘酷的她,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那么的狼狽。
“言言,你怎么還沒睡啊”同樣上夜班的兩人耷拉著腦袋回了宿舍,兩人一改往日的“奢侈”,只買了兩個大饅頭,差不多四五塊。
一人湊上前,眼巴巴地盯著溫言問道“言言,你還有錢嗎”
正在啃饅頭的另一人也停下動作看了過去。
“你們看我像有錢的樣子嗎”溫言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我來陽城就帶了六百塊。”
兩人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想要借錢的話到了嘴邊,只得咽下。
“言言,你該不會是擔心我們問你借錢故意說的吧哪有人出門才帶六百塊的,吃飯都不夠。”
“對啊對啊,我帶了三千,現在只剩下一百塊了,都不知道往后的半個月該怎么熬,這工廠也真是,居然要等半個月才能發工資,我們都是有工作的,怎么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