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勤快地將溫言的行李搬上后備箱,車子發動,溫言偏頭望著窗外,原本荒涼的一處空地,短短幾年建起了高樓,周邊還多了許多商鋪,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司機透過后視鏡笑著跟溫言閑聊,“小姑娘哪里人啊怎么來咱這個小地方,找親戚啊”
“我是山水鎮的。”溫言一口流利的本地鄉音。
司機錯愕的愣了下,不知想到什么,老臉通紅的挪開眼。
“嗐,原來是老鄉啊。”他緊張地擦了擦汗,好幾次回過頭欲言又止,沒說什么。
車站拉人的,宰新客是不成文的規矩,但是有一條,當地人絕對不能動。
小縣城里,基本都是固定人口,隨便拉幾個人湊一塊,往上數一數都有認識的熟人,宰一個,相當于成為整個群體的公敵。
十幾分鐘后,出租車在溫言指定的地方停下,司機師傅熱情地推開車門幫著溫言提行李。
溫言打開錢包掏錢,司機連忙阻止,“不,不用了,大家都是老鄉,剛好我順路回來,算了吧。”
“你拉客,我給錢,應該的。”溫言打開錢包一看,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紅票子,沒有一張零錢,在陽城日常用的都是掃碼支付,這些都是臨時取的。
這時,司機師傅將手機的二維碼遞了過去,“你掃我就行,二十塊。”
溫言的手頓了下,沒有糾結價格,掃了二十塊。
“姑娘,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
溫言搖搖頭,司機師傅這才松了口氣開著車離開。
下車處距離小區不遠,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整整五年,可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變化。
溫言拖著行李離開,上了樓,從包里拿出鑰匙順利地打開家門。
迎面,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六月的天,卻帶著三四月回南天的濕冷。
一百多平的房子,不算大,卻空空蕩蕩,家里的一應擺設與五年前幾乎一樣,她來到客廳,沙發上,地面,玩具零食隨處擺放,凌亂的無處下腳,就好像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場。
她提著行李回房間,剛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嗆得她直咳嗽。
“咳咳”溫言捂著鼻子將房間門打開通風,隨即又找了清掃的工具,將桌子上那層厚厚的灰擦去,她無意一瞥。
角落的裝著半杯水的馬克杯里,泡著一條小蟲子還有無數肉眼可見的灰塵,如果記錯,這是她當初離開時,沒有喝完的那杯水,在這兒放了整整五年。
轉身來到床邊,溫言動作麻利地將上面長著黑點的四件套收起換上自己帶來的那套,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兒住了,離開沒有收拾。
打掃結束后,天邊的紅霞已經漸漸落幕。
溫言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沖涼洗漱,點上熏香,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九點,屋外傳來開門的動靜,想是溫祖光夫妻回了家,溫言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咦,家里是不是有人來過,怎么多了一雙鞋子。”許韶華疑惑道。
“哪里有人過來,估計是你那兩個侄女上次過來住的時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