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走后,小助理看向正在補口紅的溫言小心翼翼地問“溫老師,還要給阿姨寄錢嗎”
溫言蓋上口紅蓋,眼底似被一層冷霜覆蓋,“不給。”
小助理的眼睛亮了亮,激動地鼓起掌“這樣做就對了,慣得他們成天就知道問你要錢,溫老師,我支持你”
“我上臺了,一會兒她要是再打電話直接掛”
“是”
另一邊,山水鎮許家。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許韶華失了神,雖然丈夫說女兒冷血沒良心,但是她清楚,溫言不過是面冷心熱,看似對他們愛答不理,實則該給的一樣沒少,即使這些年和他們不怎么聯系,可也會準時打贍養費。
以前,只要她哭,就算嘴上拒絕,可最后女兒也還會寄錢回來,這一次,電話說掛就掛,難道就像丈夫說的那樣,帶走了爸媽,言言在山水鎮沒了念想,以后都不會在回來了嗎
許韶華忐忑的回撥了幾次,接二連三的被拒聽就如同一道警鐘狠狠的往心間錘下,她試著撥通父母的電話,兄弟姐妹的電話,無一例外都在第一時間掛了。
她顫了顫,宛若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地靠在墻上。
“叮鈴鈴”
“電話”
許韶華趕忙抹去眼淚,她激動地拿起電話期待又小心翼翼“喂”
“死老太婆,這都幾點了還不給我滾回來做飯,你想餓死我啊,還想不想進家了,再不回來,你就永遠別回來”
“嘟,嘟嘟”
“啪嗒”電話順著從掌心滾落,許韶華心如死灰的咽了口唾沫。
“哈欠,哈欠,哈欠”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溫度燙手。
“醒醒,韶華你快醒醒,喝了藥再睡”
許韶華艱難的抬了抬眼皮,那就像被雙面膠粘住了一般,怎么也分不開。
“你說你,這么大個人了,都不會照顧自己,怎么還不醒啊,真是急死人了。”
“蘭姐”許韶華努力的睜開眼,見到面前的人,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你怎么來了”
她不敢相信的揉著眼,一度以為自己是病出了幻覺。
張蘭是許家老家村子里的一個寡婦,年紀輕輕沒了丈夫,為了撐起家,撫養一雙兒女,每天做著幾份工,從早忙到晚,二十幾歲的時候就被歲月蹉跎的沒了光彩,不論是誰提起都會忍不住抹兩滴淚說兩句可憐。
可她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時髦,容光煥發,看起來比她還年輕十歲的人,根本都不敢認。
印象中,這位蘭姐很是辛苦,怎么現在舉手投足間竟隱隱透著貴氣,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那么的溫和,就像溫室里被呵護的嬌花。
張蘭被盯得不好意思,她紅著臉捋了捋額邊的碎發,“妹子,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她想了想,趕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是許叔許嬸今早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離開匆忙,昨晚下雨擔心門窗沒關好就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
張蘭想起自己走進大門看到昏倒的許韶華,當時差點嚇到,還好這些年照顧兒女經歷的多,仔細一檢查才發現,原來許韶華是發燒了,于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