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和丈夫丈夫吵架,都總是忍不住地拿兒女撒氣,曾經是女兒,現在是小兒子,最近這兩天,小兒子也不愿搭理她了。
“我記得你家言言是九八年的吧算一算也有二十七歲了,她結婚了嗎你準備嫁妝了沒有我跟你說現在女孩子找婆家可不像以前了,要是嫁妝給少了,會被看不起的。”
張蘭話鋒一轉,眼里透著溫暖的柔光,“我準備給我女兒婚前買套房,不用太大,她自己夠住就行,萬一將來過得不好,她回不了娘家,也有套自己的房子,不用擔心被人趕出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許韶華心不在焉地搓了搓衣角,張蘭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說自己。
想當年,許家正在風頭上,父母年輕勤懇條件名聲樣樣好,不知多少人想娶許家的女兒,可她呢,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些好人家一個都不要,最后選了除了會幾句甜言蜜語什么沒有的溫祖光。
她堅信自己找到真愛,殊不知溫祖光看重的只有許家對他的助力,最后因為溫祖光,敗了許家大半家產,可她卻依舊不知足,聽信了溫祖光的話,無時無刻不在算計怎么從父母的手里多拿點錢。
身為女兒,她實屬不孝,作為母親,她很不負責。
可現在,即使明白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都過去了。
“韶華,怎么不說話了,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祖光做了這么多年,工資應該也不低吧你可算熬出頭了,如今女兒長大了,兒子也讀初中不用擔心,以后的日子啊,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呵呵。”許韶華有苦難言,想起這些年自己的種種,就像個笑話。
“蘭姐,不瞞你說,我是被溫祖光趕出來的,他說”
半個小時后。
張蘭沒好氣的板著臉指著許韶華嚴厲教訓“韶華,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好欺負了吧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溫祖光有什么好的,過得了就過,過不了就散。”
許韶華低頭嘆了一口氣,“說得容易,我又不掙錢,家里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能有什么辦法。”
張蘭一聽不樂意了,“這是什么話不會掙錢就出去找工作,有手有腳還能被餓死你家那個小子上初中,每天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要你照顧什么你只要定時給夠飯錢哪里用得著你操心”
許韶華轉念一想,蘭姐說的話不無道理,可一想到自己的情況又不免泄氣,“可,可我沒學歷,年紀也不小了,誰會要啊。”
現在工廠招人不比以前了,要高中以上學歷,還得年輕,她小學畢業,都四十七歲了,干不了幾年就撐不住了,沒有誰愿意承擔這個風險。
“我要”張蘭霸氣應下。
她繼續道“不瞞你說,我這幾年在廠子里也混了一個小領導當,工作地方離山水鎮不遠,你要是想去我給你安排,只要你認真干活,每個月四五千還是有的,養活你和孩子沒什么問題。”